“醒醒,”他捏了捏桑落的脸想把他叫醒。
桑落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嗯?”
夏稚不确定地问:“你…刚才只是在演戏对吧?”
“演戏?”桑落一脸迷茫。
“我和蒋知夏的那事是你随口说的对吧?”
“什么?”桑落眨眨眼,迷迷瞪瞪道,“孩子生了?”
“……”
“男孩女孩,像我吗?”
“……”夏稚将桑落扔回座椅里,扭脸对司机说,“别送回家了,直接拉医院去吧。”
“砰!”
夏稚铁青着脸关上车门,扭头朝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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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回到U市后,心神不宁了好几天。虽然那天桑落说的话似乎只是喝醉后的胡言乱语,但他无法确定桑落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可他又不敢贸然开口问,不然以桑落的敏锐程度恐怕就算他事先不知道,事后肯定也能觉察一些事情,那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桑落,那天的事情在他的记忆里似乎被彻底抹除了,压根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又过了几天,U大正式开始了期末考试周,夏稚的工作量激增,忙着忙着也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了。
这一忙就忙到了学期的最后一天。
在这段时间里,方远也没有再打电话来跟他说团综的事情。由于那天他们五个对此事的态度都不是特别明确,夏稚觉得传星大概是放弃这个荒谬的计划了。结果他还来不及松口气,正式放假的前一天晚上,他接到了桑落的电话。
“听说了吗,老蒋决定答应传星的请求了。”
正在吃晚饭的夏稚当场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问确认似的问:“那个团综?”
“嗯。”桑落道,“很意外吧。我们都没想到,还以为他是最难请动的。”
别说他们了,估计传星都没料到最先答应的竟然会是蒋知夏。
“他…为什么答应?”
“我还没来得及问。我也是听方远说的。”桑落说完略一沉默,试探着问道,“好奇的话,不如你打个电话问一下?”
夏稚一愣:“为什么是我?”
“老蒋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闷蛋一个,也就比锯嘴葫芦好一点。我们问他不一定会说,你就不一样了。”
夏稚有些别扭:“我哪里不一样。”
“他听你话啊。”桑落一语戳破,“以前在组合里他最宠你,就听你的。”
夏稚不自在地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耳垂,虚声辩解:“那是以前,我们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桑落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紧接着是桑落的说话声。
“你准备以后都不理他了?”
夏稚眼眸微黯,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我不知道。”
“你俩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还真准备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啊。”桑落语重心长劝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意老蒋当初的选择,可那时候组合解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老蒋为了前途选择单飞也无可厚非。”
夏稚叹气道:“我知道,这件事我已经不在意了。那时候钻进了牛角尖一时出不来,可冷静下来就想通了,他的选择确实没有错,反倒是我做法太自私,一直在道德绑架他。”
夏稚至今想起当初冲动之下说出的那些伤人的话依然自责不已,说话声也就越来越轻。
桑落却是松了一口气:“你想通了就好。老蒋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肯定不会怪你的。既然都释然了,也就不用躲着他了吧。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重修旧好。”
夏稚有些迟疑,但同时又松了口气。看样子桑落并不知道他和蒋知夏的真正关系,一直以为他们这么多年不联系就是因为当初组合要解散的事。
而对真相一无所知的桑落这会儿正高兴着。他们五人从训练时期开始感情就很好,情同手足。尤其是夏稚和蒋知夏。他俩大概是因为年龄最接近,关系最为亲近,同进同出,做什么事情都一块儿,形影不离。程允安甚至为此无数次抗议他们两个走得太近,从而冷落了三位哥哥。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就是如此亲密无间的俩人,到组合解散时居然是闹得最难看的。连个小矛盾都没有过的两人居然大吵了一架,之后就陷入了冷战。而这一战就是八年,至今未和好。
还以为两人是至今心有怨怼,却没想到是不敢面对。桑落知道两人心里其实都还在意对方之后,就展开了促和大计。
在桑落坚持不懈的劝说下,夏稚终于答应给蒋知夏打电话。
夏稚挂了桑落的电话,点开通讯录往下翻,一直翻到了底,指尖微微颤抖,拨通了最底下一个备注为“Z”的号码。
嘟——嘟——
电话进入待接听状态。
夏稚心猛地一跳,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号码——这么多年他竟然一直没有换号码。
不待他多想,电话被接通了。
“你好,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