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种近乎“预言”的坏消息, 夏油杰的大脑宕机了一秒。
他的第一反应是禅院真司又在恶作剧,毕竟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便是由一场剧透和恶作剧开始,但这一次禅院真司根本就没有和他开这么恶劣的玩笑的理由……虽然这个男人的出场显得十分的不靠谱, 但仔细想想, 禅院真司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展露出恶意。
所以即便这个“坏消息”听起来再怎么像是笑话, 对上青年那温和澄澈的眸子,夏油杰依旧忍不住去思考——
万一是真的呢?
男孩被迫思考着本不应该由他这个年纪思考的问题, 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那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呀。”说起这个, 禅院真司笑意更盛了,他歪歪头, 指指自己,神色坦然:“好消息当然是杰在遇到那个千年老光棍之前先遇到了我啊,这是不是超级好的好消息?”
夏油杰:?
丸子头男孩开始认真地思考起禅院真司真的是在开玩笑的可能性, 但禅院真司可不会给他愣神的机会, 径直将一张小野百合子的照片和他费了些心思才找到了加茂宪伦的黑白照片摆放到了夏油杰的面前:
“要来玩找不同吗?”
什么鬼?
夏油杰心底吐槽, 但视线老老实实地转向一彩色一黑白两张照片, 虽然两张照片有着显而易见的年代差距, 但唯一的相同之处——那道贯穿整个头部的缝合线伤疤是那般的醒目, 叫夏油杰直接愣住。
黑白照片上和服男人所处的时代约莫是大正时期, 而彩色照片上女人的背景上甚至可以看到某番剧最近退出的吉祥物人偶,结合那重复出现在两个人身上的缝合线,联想禅院真司所说的“被一个千年老光棍操控玩弄身躯”,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夏油杰的心脏处蔓延开来。
骤然接收到如此爆炸性的消息,夏油杰张了张嘴, 干巴巴地问道:
“禅院先生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呢?”
“叫什么禅院先生啊, 叫我真司老师就行。”
单手支着下巴, 黑卷发男人的脾气仿佛就像是他那头细细的,带着些许天然卷的短发一样柔软,虽然会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玩笑,但夏油杰恍然间想到,自己似乎还从未见到过禅院真司生气时候的样子。
就连现在,在轻声纠正夏油杰的称呼问题过后,男孩在禅院真司的脸上也没有看到丝毫的负面情绪,反而充盈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因为我想让杰杀死它呢。”
夏油杰:等等,你不觉得这么轻易地对一个十岁的孩子说“杀死它”这种事情很离谱吗?
“它的本质是存活了千年以上的不死咒灵,这样看来,杰你的咒灵操术对它而言简直就是天敌一般的存在,也难怪它想弄死你啊。”青年的悠悠感慨打消了夏油杰的疑虑,却也进一步地验证了“坏消息”的真实性。
“禅院……真司老师,您怎么知道它是咒灵?”男孩难得痛苦了神色,细长的眉毛紧紧拧起,狭长的眸子中尽是深思之色:“您认识它?”
“不止认识,还尝过它的味道呢,客观来说也就比在呕吐物里面浸泡了半个月的烂抹布好一点点吧,主观的话我觉得还蛮不错的,就像是第一次品尝鲱鱼罐头和腌海雀一样。”
“唉?”少年小小的眼睛猛然瞪大,正准备接着追问,却被禅院真司裤兜中的电话铃声打断,禅院真司看到来电者的姓名,稍微正色了几分,压压手掌和夏油杰表示等一会儿再谈后接通了电话:
“说吧,那个孩子有什么动向?”
“哦?已经离开了家快要进入东京的范围了?好巧啊。”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叫他略感意外的消息,禅院真司的视线扫过夏油杰,随即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人道:“好的,麻烦你了,你的贡献将会记录在册,记住,我们的所作所为都是有意义的。”
“
真司老师——”
好不容易等到禅院真司接完电话,夏油杰想要接着询问关于“它”的消息,禅院真司却已经站起身来,止住了这次对话:
“抱歉哦杰,突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关于‘坏消息’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聊吧,现在我额外告诉你一个消息,那张黑白照片上的人,名叫【加茂宪伦】,而加茂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杰你在幻梦中已经知道了吧。”
青年礼貌地和夏油爸爸、藤本妈妈打过招呼,在玄关处与夏油杰告别之时,他伸手揉了揉男孩的丸子头,轻声道:“杰不妨多信任我一些,我好歹也算是靠谱的大人。”
“我知道了。”想到自己之前对禅院真司的拒绝和提防,尚且年幼的孩子不由得感到些许心虚,咬咬后槽牙,没有拒绝青年过分亲密地摸头。
告别夏油一家,禅院真司径直向着盘星教位于东京的分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