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
但对方并无需要自己帮助的意思,他也就离开了。
苏陆插上门练功了。
做完一轮大周天循环之后,疲惫感消散了大半,甚至双手的伤势都好了许多,原先磨破的地方竟然已经开始结痂。
此日清晨再修炼一轮,就几乎已经愈合了,身上肌肉也酸痛不再。
她兴冲冲地换衣服扛起镐头下山了。
“夏师兄,早啊!”
挖矿大队进入宝窟之后,她又看到了之前的熟人。
夏知秋也打了个招呼,“师妹你好。”
旁边的修士们投来奇怪的目光,接着就都各干各的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再没发生过任何意外。
她没再接触到任何能引起发病的东西,每天的功课就是刨土挖石头,从早干到晚。
最初,她用尽全身的劲也只敲进去一小块。
数月之后,她随意就能将半边铁刃都楔进地里,一只手就能将镐头整个拽出来。
这期间不存在任何诀窍和取巧之处。
每天都做同样的事,做多好像就变得轻松了。
夏知秋倒是神秘兮兮地告诉她,这炼石堂课业自有一番道理。
“仙宗本是剑修起家,你若是以后想练剑,或用任何法宝,这便是打基础了。”
坑是越刨越大。
离谱的是那块石头体积也很大。
挖了数日,露出来的部分越来越多,却还是不见底。
坚持不懈地挖了数月后,苏陆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什么挖矿骗局。
然后她终于将整块灵石凿了出来,当天就扛着这块巨石下山领奖励。
她眼睁睁看着一群炼石堂修士进行称重,又给自己开了个条子,表示过几天就可以来领切割打磨好的灵石。
苏陆心情愉快地回家,路上却被堵住了。
炼石堂占据的凝碧峰面积极大,但山前山后统共两条大路,这两边四通八达,连着无数山间小径,来来往往的人也最多。
苏陆皱眉看着台阶上面的一伙人。
四个少年皆是衣着华贵,衣摆绣有团花火纹,那是烟霞峰弟子的标志。
李少爷得意洋洋地叉着腰,上下打量着她,“姓苏的,你现在这样子真是比乞丐还不如——”
旁边是一个满面骄横的锦衣少年,他袍子下摆的绣纹最多且最是鲜艳,一簇簇火焰仿佛要燃烧起来。
另有两个年轻修士围着他,看着倒像是跟班。
此时,锦衣少年目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惊艳,然后又变成了讥笑,“苏六儿?若是你能乖乖向我表弟赔罪——”
苏陆却没看他,头也不抬地上山,只当这伙人不存在。
“你!”
锦衣少年的脸顿时涨红。
“喂,你的事都传遍了,苏六儿。”
李少爷眼中充满恶意,“你被清霄仙尊嫌恶,连宗主也看不上你,将你丢到外门,你师父也不管你,只让你自生自灭!”
那锦衣少年闻言嗤笑一声,“放眼整个宗门,哪怕是整个中原九州,哪个天灵根不是被捧在手心的,你看看你,哦,我忘了,还有你那两个倒霉鬼师兄,也和你一样——”
稍远处有几个炼石堂的修士。
有人想要上前,又看到他们这伙人穿着烟霞峰弟子的衣服,并且那锦衣少年手中还握着长剑,于是停下了脚步。
苏陆依然熟视无睹地向上走。
锦衣少年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厉喝道:“站住!”
许长老座下没有天灵根,他是唯一一个双属地灵根,虽年纪小,却是天赋最出色的一个,引气入体也只用了十天而已。
师尊都夸他胜过一些悟性差的天灵根。
烟霞峰内的天灵根极少,都是首座长老,以及首座的弟子们,那些人深居简出专注修炼,不太和外界接触。
因此他遇到的那些修士,对他都颇为尊重,从没人会这样无视他。
“——你怎能如此无礼!”
苏陆理都不理他们,依然拎着镐头上台阶。
无论在什么地方,总会有些没脑子的人,做事从不思量,自以为有点背景,就觉得别人奈何不了他。
这种人她以前就都见过不少。
而且按着原著,女主拜在清霄仙尊门下,这些人都敢去挑衅她,更何况现在。
只是那会有段鸿去教训,现在嘛——
苏陆默默向上走,已经距离他们数十个台阶了。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锦衣少年冷笑着抽出腰间佩剑。
一道赤光流泻而出,缠绕红纹的剑刃上,仿佛燃起了火光。
“那至少也是下品灵器!”
远处有人惊呼道,“他一个锻体境根本做不到在法宝上附灵,也只能是那把剑本身——”
李少爷得意地笑了。
他知道表兄被得了一把下品灵器护身,因此他只将自己受气之事随便一说,表兄立刻就答应为他出头。
他俩感情多好也谈不上,但只为了显摆那件灵器,表兄也愿意走这一趟。
此时,锦衣少年已经跃了上去,燃着火光的剑刃卷着风声刺出。
剑尖指向背心。
这位置若是被击中,心脏要被刺个对穿。
苏陆回身。
从一开始见面,她就隐隐感觉到,这群人都很弱,他们身上的灵力稀薄,没有半点压迫感。
因此她才敢背对他们继续向前走。
“这真是你自找的。”
苏陆抬起手。
在宝窟里重复过千万次而几乎变成本能的动作,一瞬间进入灵力运转循环又集中爆发的状态——
镐头的铁刃重重敲击在剑锋上!
啪!
绚烂火光骤然熄灭,长剑上蔓延开裂痕,然后四分五裂,碎成了数十片。
锦衣少年惊得目眦欲裂,尚未来得及说话,眼中晃过一道模糊的影子,胸口就蔓延开沉重的钝痛。
他全身巨震。
护体灵力溃散开来。
锦衣少年口中鲜血狂喷,抽搐着倒在地上。
“还有你。”
苏陆直起身来,甩了甩手里的镐头,看向了李少爷,“和你表兄一起躺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