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太子殿下对脏乱黑的容忍度极低,用他亲爹的话来说就是“颜控,衣控,且轻微洁癖”。所以,当赵凛扑向皇兄却被沈不辞拦下时,他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可谁能告诉他,皇兄现在抱的是什么?
魏枕风明明和他一样,骑马奔袭了七八日,头发和衣服上全是灰,衣摆沾上了马蹄溅起的点点泥土,全身上下只有一张脸好看,皇兄居然一点不嫌弃——这真的是他哥?
二殿下的下巴老半天没合上,周怀让深表同情,主动走上前托起他的下巴帮了他一把。
赵凛回过神,瞪着大眼睛:“你看见了吗?”
周怀让点点头:“回二殿下的话,看见了看见了。”
赵凛不死心,又问沈不辞:“你也看见了?”
沈不辞:“嗯。”
赵凛人都傻了,语无伦次道:“他们这,我那……我哥,不是,我爹他们……”
周怀让解释道:“殿下出巡时和小王爷重拾了幼时的友谊,关系变得很好。”
二殿下:“啊?”
周怀让继续解释:“好到惺惺相惜,情不自禁的地步。”
二殿下:“啊??”
周怀让双手一摊,结束了他的解释:“就是这样。”
二殿下:“啊???”
小妹妹出生后,赵眠特意写了封信向魏枕风炫耀此事,信的末尾顺带问了一下魏枕风来南靖的日子。魏枕风在回信中说他四月走不开,要五月才能来。
赵眠没有想到自己能在春天见到魏枕风。
暮春时分,上京的春光依旧灿烂。
“不是五月才能来吗。”赵眠埋首在魏枕风肩头,声音因惊喜微微发颤,“我以为要到夏天才能见到你。”
魏枕风享受着傲慢美人主动投怀的感觉,连日昼夜不眠的疲累一扫而空:“把事情提前赶完就来了。”
“会不会很辛苦?”
“还好。”魏枕风说着,又笑了声,“当然,我说‘还好’只是客套,我真的很不容易。赵眠,你要好好犒劳我。”
赵眠的心跳失控了:“好。”
两人久违的拥抱被一声咆哮打断。赵眠不满地看向傻弟弟:“赵凛你在叫什么。”
“回皇兄,我在叫魏枕风——魏枕风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要去上京干正事,可以和我同行做个伴。”赵凛指着自家皇兄,手指发颤,“这就是你的正事,你要干的正事是我哥???”
魏枕风大方承认:“是的。”
魏枕风前两次造访南靖皇宫,都是和赵凛玩在一处,两人的关系绝对称得上朋友。此次南下,他们在去上京的必经之路上不期而遇,得知对方的目的地和自己一致后,二话不说决定结伴而行,这才有了赵眠刚刚看到的那幕。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吗?”赵凛气得脑门冒烟,“我叫你‘风哥’,吃烧鸡我给你让鸡腿,我还给你讲我哥小时候的故事!”
赵眠:?
赵凛越说越激动,眼看要手口并用了,周怀让连忙拦住他:“算了算了,二殿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赵凛,注意你的仪态。”赵眠冷声训斥,“在北渊人面前,你不嫌丢脸?”
“我也想保持仪态,可是……”二殿下悲愤道,“可是我的嘴它闭不上啊。”
赵眠面无表情:“去见父亲,他会让你闭上的。”
赵凛有被提醒到:“对对对父亲!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魏枕风一挑眉:“萧相喝过我敬的茶,二殿下觉得呢。”
赵凛彻底萎了。
他并非不能接受皇兄娶太子妃,只是……怎会如此?北渊小王爷小时候可没少带着他干坏事,一肚子坏水的北渊人和他霁月风光的皇兄一点都不相配啊。
二殿下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让太子殿下心软了两分:“赵凛你饿不饿。”
二殿下快委屈死了:“饿,为了尽快赶回来,我们一天就吃一顿。”
赵眠道:“先回宫,父皇他们在等你。”
今日是一家团聚的大日子,父皇期待已久,早早便命人备下了家宴。赵眠虽然很想带着魏枕风直奔东宫寝宫,但也不得不先去吃这顿团圆饭。
赵眠带着魏枕风上了马车,道:“我带你进宫,你去东宫等我,我……”
魏枕风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一手抓住了赵眠的手腕,一手关上了敞开的车窗。
正试图从车窗外视察情况的二殿下难以置信道:“他几个意思?他当着我的面关窗是几个意思?!”
周怀让秉承着太子殿下的意志,提醒道:“二殿下,仪态啊仪态!”
然而,现在最没有仪态的当属太子殿下本人了。
马车朝着皇宫又稳又快地行进。赵眠被拉至魏枕风腿上坐下,一句话还未说,魏枕风就铺天盖地吻了上来。
赵眠记得这是在马车里,弟弟和下属都在外面,他们稍微有点响动就会被沈不辞听见,可是他依旧情不自禁地搂紧了魏枕风的脖子,甚至主动探出了舌尖。
即使他们在亲吻一事上绝对算不上熟手,唇齿交缠间也没有过多的技巧,赵眠还是兴奋了起来,被魏枕风吻住的唇,被魏枕风揽住的腰都变得软绵酥麻。
……想要。
初识风月后被迫分别三月,他们还不到二十岁,要不是有正事分他们的心,谁都受不了这等苦楚。
赵眠被吻得近乎瘫软在了魏枕风怀里,情/欲在他身体里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