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待命的乳母忙道:“丞相,奴婢来吧。”
“不必。”萧世卿从大儿子手中接过发带,“过来,眠眠。”
赵凛连蹦带跳地举起手:“爹爹我也要!”
“你去一旁等着。”萧世卿替赵眠束好马尾,“好了,下一个。”
“来啦!”赵凛迫不及待地把脑袋伸了过去。
萧世卿想带两个儿子出府逛逛,临出门时,扶资前来求见。
扶资长期跟在赵栖身边,突然求见,萧世卿不禁蹙起了眉:“可是陛下出事了。”
“陛下一切都好。”扶资道,“属下是来给陛下传话的。”
萧世卿去忙正事了,留下两个孩子在府中玩耍。祖母送了赵眠一条小金鱼,赵眠在院子里寻找可以装饰鱼缸的小石头,赵凛则在一旁玩泥巴。
不知过了多久,赵凛玩到肚子饿,抬头一看,四周居然一个大人都没有。他只好求助五岁的哥哥:“皇兄,我肚子饿饿了。”
赵眠看到弟弟脏脏的手,小脸一僵,生气道:“不许你过来。”
赵凛委屈道:“可是我好饿。”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二殿下,你饿的话要不要吃冰糖葫芦?”
兄弟两齐齐抬头,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表情和蔼可亲,似乎早就认识他们。
赵凛看到糖葫芦两眼放光:“我要!”
男人笑眯眯道:“一根不够你们两个人吃,我家里还有很多。你们要不要跟我走啊?”说完,就朝两个小孩伸出了手。
赵凛嘴馋得要紧,连忙要去牵男人的手,却被哥哥一把拦下。
“你忘了父皇怎么教我们的吗?”赵眠着急地说,“不许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你这个笨蛋。”
赵凛眼巴巴地看着糖葫芦:“可是……”
“太子殿下放心,小人并非什么陌生人。”男人耐心地解释,“小人乃萧府的管事,是奉萧相之命来照看二位殿下的。”
男人这么一说,赵凛就放心了,傻笑道:“糖葫芦,嘿嘿。”
“他在乱讲!”赵眠心里害怕,却强撑着站在弟弟面前,“他如果是萧府的人,怎么会让我们去他家!”
三岁的赵凛无法理解皇兄的逻辑,困惑地看看糖葫芦,又看看皇兄。男人自知骗不过赵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上赵凛就要跑。
小太子反应极快,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拽住男人的衣服:“放开他!”赵眠快急哭了,“阿凛,阿凛……弟弟!”
赵凛被男人夹在腰下,也吓得哇哇乱哭,拼命朝哥哥伸手:“哥哥哥哥——”
赵眠找到机会,在男人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男人吃痛地大叫,不得不放开已到手的小皇子。赵眠抢回弟弟,带着他转头就跑:“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两小只拼命狂奔,哥哥牵着弟弟沾满泥巴的手,一点都不嫌弃他的手脏,直到他们撞进了一个熟悉安全的怀抱。
“父亲!”
“爹爹!”
……
十几年后,在南靖的一场家宴上,赵栖向晚辈们讲述了当年的故事。
“要不是眠眠,阿凛当时说不定就被拐走了。”赵栖笑盈盈道,“从那以后,阿凛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兄控,为眠眠马首是瞻,眠眠让他向东,他绝不向西。”
赵凛对三岁发生的事情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印象了,唯独这件事,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忆犹新。此刻听父皇旧事重提,甚是动容,感慨道:“皇兄当时那么弱小无力,为了我不惜和人/贩/子以命相搏,他好爱我。”
“你在说什么。”赵眠神色微妙,“那是父皇给我们特意准备的防拐骗演习,你看不出来?”
赵凛瞳孔地震:“哈?!”
赵眠轻描淡写道:“用脚趾想想也知道,那可是萧府,怎么可能出现人/贩/子。而且父皇教育我们不要听信陌生人的话的时候,就明说了会有演习,要我们时刻警惕。”
赵凛嗖地看向赵栖:“父皇,皇兄说的是真的吗?”
赵栖:“额……”
赵凛不敢相信,哆哆嗦嗦地问赵眠:“所以,哥你是知道那只是演习才为我拼命的?”
赵眠微微一笑:“你说呢。”
其实不完全是,那时的他才五岁,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赵凛深受打击地捂住了脸。
魏枕风看热闹不嫌事大,端起酒盏,笑着问赵凛:“现在知道真相了,你还要继续控你哥吗?”
“要!当然要继续!”景王殿下黑皮含泪,“这一控,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