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第一件事,霍念生去书房找陈文港:“今天干了什么坏事?”
陈文港淡淡看他:“什么大不了的,值得霍少爷大动肝火?”
他跟霍念生对视两秒,自己没有忍住,噗嗤笑成一团,来不及跑,被霍念生抱到桌上。
陈文港交出了所有贴纸存货,示意随他报复。
霍念生挑了挑眉,翻了翻,挑出一张都是小天使的,他揭下一张,用审视的目光注视陈文港平坦的胸膛,似在思考从何下手,陈文港还在笑,笑得整个胸腔微微震动。
最后霍念生终于想好构图,第一张贴在他心窝的位置上。
陈文港两手捂着他的脸颊,从上往下睨他:“霍少爷也这么幼稚?”
霍念生又揭了一张小星星,贴在他的耳垂上:“你难道头一天认识我?”
没一会儿,陈文港浅色的家居服贴满印花,成了个新的模样,他仍是不在意,望住霍念生,眉眼弯弯,眼眸晶亮。霍念生把贴纸丢到桌上,挨个去亲他胸口的天使翅膀。
他一点点抱住了陈文港,嘴唇蹭着布料,去亲吻他的喉结,吮吸他的唇瓣。
陈文港呼吸渐急,胸口酸胀,把手指插在他的头发里,亲昵地回吻他的发顶。
哈雷从外面走进来,好奇仰头看了一会儿,两只圆溜溜的眼珠,映着两个重叠的人影。
它用头蹭了蹭霍念生,低头嗅他的裤管,霍念生低头看它,笑道:“你也要?”
哈雷摇着尾巴汪了一声,也不说要什么。他啪地拍了一张爱心在它脑门顶上,陈文港笑着给了霍念生一脚。哈雷还是乖乖的,也不知道反抗,两只耳朵动了动,嘤嘤了两声。
然后不知为何,它忽而充满兴奋,衔起地上自己的玩具,屋里屋外地跑酷起来。
接下来陈文港接到郑宝秋的电话。
她打算给他买结婚礼物,所以问他喜欢红宝石还是蓝宝石。
讲到最后,郑宝秋干脆说:“你跟我一起来啦!都这么熟了,你自己来挑,省得不喜欢。”
热情难却之下,陈文港又抽了一天时间陪她逛街。
他们在百货大楼压遍了每家奢侈品珠宝店,郑宝秋眼光挑剔,胸针,领针,没有一件满意的,不是设计没新意,太大众,就是用料不够档次,送礼也拿不出手。
搞得陈文港一直劝她:“心意我已经领了,讲这么多面子干什么?”
郑宝秋看他一眼,煞有介事地跟他讲:“我跟郑茂勋过十八岁生日那时候,别人送我们俩的成人礼,堆都堆了一个屋子,你还记不记得值多少钱?”
陈文港倒是忘了,答不出来,无奈笑看她一眼,她立刻一抱他的胳膊,笑嘻嘻道:“虽说价值不都是靠钱衡量的,结婚是人生大事,你是我哥哥,也不能一点排面都没有吧。”
陈文港笑笑,他们继续去下一家。
结果到最后,郑宝秋都没有挑到满意的,又说要到拍卖会再去物色。
陈文港倒是看中一个□□造型的胸针——大多珠宝设计师喜欢几何图案和花鸟鱼虫,以枪械为灵感的市面上不多见。这胸针第一眼就令他想起了霍念生,想起他手指上的茧子。
霍念生性喜玩乐,爱好射击,在一起这么多年,连陈文港都已经对射击场熟门熟路。
他有时陪霍念生去过手瘾,自己其实是不怎么上场的。那些枪械对陈文港来说只是枪械,霍念生看它们的眼神却是溺爱。他熟悉各种小口径□□、□□、□□,摆弄起来一气呵成。
陈文港饶有兴致,他叫导购员:“你帮我把这个拿出来看看。”
这个牌子是个小众设计师的原创品牌,但也价格不菲。
郑宝秋探过头来,他手指修长,做旧的古银色在他指间,显得质感别致。
她刚刚看清,陈文港就说:“帮我装起来吧。”
郑宝秋揶揄:“哎呀,财大气粗。”
陈文港笑笑,也不反驳,摩挲了一下导购递来的包装盒,他们乘电梯下楼。
在门口分别之前,郑宝秋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见见爸爸?”
这次陈文港迟疑了片刻。
论礼数,是应该要见一下。他名义上还认郑秉义为义父,和霍念生在城中举办婚礼,媒体势必进行宣扬,也势必再提及郑家。正好霍念生来接陈文港,直接替他答应,说择日上门。
郑宝秋离开后,陈文港把手提袋给他,开门,上车,系安全带。
霍念生从另一边上了驾驶座,一边拆包装一边问:“怎么了,犹犹豫豫,难道还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