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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叶重新回到尼布甲尼撒的宫殿,推开门,四周静悄悄。
他不是想回来,只是不知道自己原先的住处,又不敢随意问惹人怀疑。
屋内那抹奇异的熏香缭绕,过道间铺就一排红毯,两边墙面解释贴上华贵的瓷砖描摹精美的图画,雕刻精致的高脚架子上放一排排名贵的花,即便是最寒的冬这屋内的景色也不会让人感觉出一丁点冷意。
“唔。”正走着,忽然身后一道人影闪出自后伸出一条臂膀将他整个人的嘴捂住,突如其来的惊变令他不由挣扎开。
身后一道熟悉的蓝雪花幽香袭来,苏叶心中大震是尼布甲尼撒。
他反手将自己按在旁边的粗壮柱子上,从后将脑袋埋在他右侧的颈间,轻轻嗅着那抹若有似无的淡雅芬芳,苏叶惊叫:“干什么?放开。”
身后人根本不听,反而抬脚将他挣扎的腿□□,苏叶被这举动吓得又羞又怒,身体里有什么在悄然变换,那抹淡雅霎时间充斥整个屋内化作一团浓郁奇香。
香味转变的突然,一时间二人间二人皆没有反应过来。
“大巫师可真厉害,本王子才走那么一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尼布甲尼撒低头惩罚似的在他耳垂处狠狠咬了一口,苏叶差点忍不住叫爸爸,麻痛感席卷全身,他的力气自然而然的变小不再有挣扎的资本。
“什么?”尽力保持最后一丝理智,苏叶声音发颤不解。
“听说你跟萨迈拉在花园中开心的聊了半日,都聊了什么?本王子也想听可否告知一二。”
尼布甲尼撒把玩着他的黑发,将耷拉下来的一缕理顺后顺着后脑拨到左边肩胛骨处,他覆在苏叶耳边低低的带着蛊惑,姿态亲昵。
可苏叶背脊发麻,书上说的尼布甲尼撒绝对不是这种玩世不恭的散漫样子,他上一秒还可以光风霁月的跟人谈天说地,下一秒就可以狗脸栽毛下令将人拖出去乱棍打死,喜怒无常,阴沉狠辣。
就像现在,他明明那么温柔的说话可苏叶就是知道,如果不说个令他满意的答复来,今天恐怕是不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苏叶被抵着箕踞而站,似乎他沉默的越久那姿势就越被打开,就要坚持不住。
“偶然遇见。”苏叶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如实相答。
他妈的,这个煞笔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偶遇?
“那遇见后都说了什么?一同去父王那里路程也不算近,应该可以聊很多。”尼布甲尼撒自顾自说着,声音充满磁性柔和缱绻,像是重力的吸引,由不得他听不听的全部灌进耳膜牵出心底难以言说的颤。
尼布甲尼撒棕色的眸续满风暴,苏叶昨日之前他都可以将之舍弃,可经过昨夜,他忽然在这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魅力,对这个人他不想杀,也舍不得杀。
可他也不允许苏叶背着他跟别人往来,尤其是萨迈拉,绝对不行。
萨迈拉是他登基的宿敌,不管苏叶之前与他所谓的传言是真是假,他都不允许这个人出现一丁点的背叛,情感或政/治联手,皆不可。
“聊了王上的病,二王子很担心王。”苏叶眼中续满泪水,体力要在这力量悬殊的博弈中耗尽,脚尖被顶的离地,这样艰难的站立很累。
“还有呢?”不紧不慢的审问仿佛情人间的耳语。
“还.......”
想好了再说。
尼布甲尼撒轻轻提醒,从苏叶脖子间扯出一根细长项链,鸽血红琉璃珠大的宝石,精盈圆润,在空气里透着亮,尼布甲尼撒拽了细长的项链圈,将红宝石吊在半空很是满意的赞叹。
“听说这是吕底亚王室进献给父王的臣服之礼,父王将他奖赏给了你。”
苏叶不明所以。
“本王子还听说这宝石品种材质稀有,遇热可以膨胀且色泽更加艳丽,所以是无价之宝。”
苏叶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忡忪思索间,身后一凉。
“大巫师想试试吗?”
苏叶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便了,他到底穿了什么越?
尼布甲尼撒将红宝石递到他的小嘴边,苏叶声音都变了:“二王子问我昨日祈福有没有遇到什么,我说没有。”
这个狗东西,现在在暴走的边沿,惹不起,只能认怂。
苏叶差点给他跪下。
尼布甲尼撒眼眸眯起,嘴角闪过冷笑,果然——苏叶昨天被人下毒是他所为。
他知道萨迈拉一心想拉拢祭司院给他做身后的盾牌,现在看来,之前苏叶与他的那些传闻都是他故意放出来迷惑自己眼的,苏叶应该并未答应他,所以萨迈拉情急之下起了歪心。
难怪拉沙尔告诉他,那日苏叶状态迷离之际他的人看到维齐尔大人的人在附近,维齐尔是萨迈拉的走狗,这么一连串,尼布甲尼撒心中暗惊,幸好苏叶挑了一条小路与他们走岔了遇见自己,不然以他那日摄人心魄的娇软样子,落入萨迈拉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真是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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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这是王室朝贡之物,名贵无双,也就苏叶这等天人之姿才有这机会品尝一二。
在巨大的奇香氛围中,尼布甲尼撒忍不住陷入其间,苏叶此前就爱摆弄些文雅之物,调香自然不在话下,所以那晚从他身上嗅到淡雅清香他并未多想,只是这香料经过这几日的接触,他惊异的发现不知不觉中出现了变化。
第一次从头至尾苏叶身上都是淡雅清香,可今天再靠近苏叶,那眸光流动,娇软多姿之态下这香味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淡转浓,随着身边人的情绪起伏那浓郁感越来越强也越来越盛。
香,一下带了渲染力,周围的环境对香主的情绪起到了带动作用。
情绪高昂则味道就浓烈持久,好奇特!
尼布甲尼撒还从未见过能把香氛调制的这么出神入化似自身天然带出一般。
“够了,我真的没有跟二王子聊什么。”
尼布甲尼撒闻言止住手上动作:“本王子信你。”
苏叶没有跟萨迈拉一条船,他是他的。
“噫。”苏叶倒抽口凉气,尼布甲尼撒这个天杀的,东西撤出令他险些晕过去。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苏叶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大巫师,就是尼布甲尼撒手中的一个棋子,想怎么捏就怎么你捏,一点尊严没有,这个狗男人。
“本王子很高兴,大巫师心在吾处。”
尼布甲尼撒看到侧颈处那一抹惹眼的红花,苏叶发间已经热的散出阵阵水雾,他托着对方站不稳的腰,打横将人抱起,快速像室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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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亚述与埃及间频繁互动,本王子可能会忙一些。”尼布甲尼撒整理腰带,说话间瞥向床上人一眼。
苏叶懒得看他,人都要被他做没了,谁管他亚述还是埃及怎么样。
尼布甲尼撒见他慵懒的跟个猫咪心头也跟着一软,苏叶身上只要那抹淡香浓郁到极致时他整个人就会很柔软好似棉花,怎么捏全有他来掌控。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意识到这点。
不过刚才冲动时苏叶又哭又骂的在他胸口抓出一道道血印,这会情/潮褪尽那些地方隐隐发痛,他揉揉眉心苏叶还真是只猫带着尖锐爪子的狡猾猞猁猫。
“好好休息。”拉沙尔他们还在等他,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出一点差错。
苏叶闻言用蚕丝被将自己整个连头蒙进去不想跟欺负他的人说话。
尼布甲尼撒唇角泛起笑意,看着床柜旁的红色鸽子血,经过一段时间的搁置,那膨胀的球球现在又恢复了以往的大小。
“让人清洗一下在戴。”最后嘱咐一句后,便抬脚离开。
苏叶在被子里自然懂这话意思,气的想跳出来打死他。
眉眼间的红晕褪去,他冷静下来,他要离开这个狗男人,不然迟早得死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