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予幸记得,他们曾经试图发生过类似的问题。
只是当时那个氛围下的虞予幸有那么点的不好意思,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给出一个完美的说法,便错过了。
而席旸,似乎也默认了虞予幸是大学之后才开始的。
这个似乎默认,虞予幸是猜测的,不过看席旸此刻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十有**是猜对了。
“这么惊讶啊。”虞予幸拨弄两下琴弦。
这位惊讶的哥似乎消化了好久,才说:“高一?”
虞予幸:“嗯哼。”
席旸:“虞予幸,今天是你生日。”
虞予幸笑了:“不然呢?”
席旸:“你不用逗我开心。”
虞予幸心里有些得意:“陈述事实就是逗你开心啊。”
席旸这才缓缓笑起来。
虞予幸:“陈述事实,也撇掉一些没有必要的误会。”
席旸:“什么误会。”
虞予幸用阴阳怪气的语气道:“虞予幸,我是你的尝试吗?”
席旸一下子捂住了虞予幸的嘴,似笑非笑。
虞予幸:“唔唔唔,还听不听啦。”
席旸这才放开:“您说。”
虞予幸再弹一下,啧了声:“好像一边弹琴一边说话有点难。”
席旸低头看了眼虞予幸的手。
虞予幸又道:“要不我先给你唱歌吧。”
席旸瞬间表情无奈:“别折腾我了。”
虞予幸:“哈哈哈。”
也不是很厉害,那就先把吉他放一边吧。
“事情呢,”虞予幸撑着桌子,也撑着脑袋:“是这样的。”
虞予幸啧了声:“从哪里开始说呢。”
席旸缓缓闭上眼睛,也缓缓将手放在了虞予幸的脖子上。
虞予幸笑起来:“杀人啦。”
席旸换了个方向,握住了虞予幸的手腕:“求你。”
虞予幸:“好好好。”
虞予幸脸蛋靠了一下席旸的手,接着他环顾四周找了找,什么都没找到。
那就无实物表演吧。
“你记不记得,我让你做过这个。”
虞予幸伸出食指,假装手指上套了东西,转圈圈。
“团建的时候,”席旸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个怎么了?”
虞予幸说:“高一的小席,手上套着学生卡,就这样,”虞予幸继续晃起手指:“在我面前经过。”
席旸明显不知道是什么事:“高一什么时候?”
虞予幸道:“高一入学第二天。”
席旸盯着虞予幸的眼睛,陷入回忆。
但显然,他回忆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席旸:“在哪?”
“学校操场到教学楼的那段路,旁边两排树,我坐在石桌那,就看着你这样,”虞予幸从左比划到右:“从我面前经过。”
虞予幸又道:“你旁边还有一个人,不过我忘了是谁了,”他说完挑眉:“能想起来吗?”
席旸此刻眼里是清澈的空白:“不能。”
虞予幸长长叹了声:“哎呀,我的哥哥啊。”
席旸缓缓抿住一个笑:“你对我一见钟情。”
“啊我说了吗?”虞予幸嫌弃兮兮地摇头:“同学,你不要太臭屁。”
席旸一下子捏住虞予幸的脸:“那你说这件事干什么?”
虞予幸:“我不过是想说明一下,你很合我的眼缘,哇,我们学校竟然有这么帅的帅哥。”
席旸捏得更紧了:“这不是一见钟情是什么?”
虞予幸把席旸的手拍开:“笑死,觉得帅哥帅就是一见钟情啊,”他呵了声:“那我可一见钟情太多人了吧。”
这句话很欠揍,虞予幸的后脖颈一下子就被人抓住了。
“哈哈哈哈,”虞予幸马上求饶:“没有没有,”他突然又大声起来:“你还要不要听啊。”
席旸放开虞予幸,客气起来了:“您继续。”
虞予幸:“呵。”
虞予幸:“什么来着?”
席旸:“你对我一见钟情,然后呢?”
虞予幸:“……”
虞予幸:“臭屁,自恋。”
席旸随便你骂,这会儿这个人肉眼可见的,真的臭屁的表情。
虞予幸只能继续:“后来呢,就不自禁地关注你咯,”他摊手:“就是这样。”
席旸自然不放过虞予幸:“关注我什么?”
虞予幸想了想:“忘了是什么时候了,反正有一回做完操遇到你了,然后我就跟着你,”虞予幸说着自己笑了:“那时候知道了你的班级。”
席旸眼睛满是笑意:“尾随我。”
虞予幸:“你要这样说也行。”
席旸:“还有呢?”
虞予幸:“想想啊。”
嘴上说想,吉他又拿了过来。
比月亮浪漫是吧。
虞予幸浅弹了一下。
再浅弹一下。
席旸也不急,静静等着。
这一弹像是打开思路一般,虞予幸:“哦!”
席旸稍稍抬眼。
“高一你们和五班打过一次很激烈的篮球赛,”虞予幸突然又不确定了:“是高一吧?”
席旸:“是。”
虞予幸:“哇,那场比赛太精彩了,我现在还记得。”
席旸笑:“这个是重点吗?”
虞予幸:“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席旸也凑够来勾了两下琴弦:“你被我的什么时刻帅到。”
“哇,”虞予幸惊叹:“怎有人如此臭屁!”
席旸笑了起来:“快说。”
虞予幸歪了一下脑袋:“你最后那刻,投进了一个三分球。”
席旸:“因为这个?”
虞予幸:“你知道我当时站在那里吗?”
席旸:“哪里?”
“就站在线的外面一点,”虞予幸开始无实物比划:“你们一直都在中间这块激烈战斗,然后你抢到球的那个瞬间,突然往我的方向跑,我根本来不及躲,然后你就。”
虞予幸突然凑近席旸:“速度很快,就这样在我面前晃过去,停在我一米开外的地方,跳起投篮。”
虞予幸说着闭了一下眼睛,当时的场景仿佛此刻就在眼前。
席旸跳起时飞起的头发,踮起的脚,飘起的衣服,举起的双手,和被阳光照拂的肌肉。
那就允许这个男人再臭屁一点吧。
“好帅。”虞予幸发自内心地说了句。
虞予幸说:“全场除了我,都在看球。”
席旸得意又装得淡定:“你在看我。”
虞予幸:“是的。”
席旸又盯着虞予幸看了,好半晌,憋出了句:“妈的。”
虞予幸:“怎么说脏话啊!”
席旸才不管,他捏住了虞予幸的下巴。
这个情况很不妙,虞予幸马上推开席旸:“干什么干什么!”
席旸:“嘴一个。”
虞予幸捂住席旸的头:“嘴你的头,光天化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