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拾塞了两三块蛋糕,又被周家双胞胎带着用红茶兑奶加方糖,连奶茶都尝到了。
这心惊胆战的一天以饱餐一顿甜品做结尾,可以说死而无憾了。
原本坐在席间的宋观棋接到了未婚夫打的电话,避开侄子们出屋去接了。
温拾看见那被佣人拿进来的大哥大时,觉得叫宋观棋这样一位温婉旗袍大美女用这种板砖,实在是有些不搭。
周斯年对那大板砖倒是喜欢的紧,眼馋的不得了,“什么时候咱妈能给我买一支?”
“别做梦了。”周斯言不留情戳破他的遐想。
周斯年转头询问规规矩矩坐着的温拾,问:“小舅舅,你有电话没?”
温拾当然有,他不止有电话还有笔记本和平板,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而且这种电子产品,在年代文里设定的应该蛮贵的,不过好在温拾也不眼馋这种东西,“没有,这个电话很贵吧?”
周斯年和周斯言对视一眼,双双对温拾点头,“相当贵啊!”
这一台温拾看不上的板砖要万把块,加上入网费大几千,奔着小二万去了。双胞胎是根正苗红的周家人,宋念琴和周正这对夫妇就将他二人当寻常人家小孩养,零花钱是‘可丁可卯’给,绝不叫他们养出骄奢淫逸的风气,于是都上大学了,一个月也才两百块。
不说生活费,就是把双胞胎自小攒的压岁钱都掏出来,也买不起这一支电话。
可怎么说,这东西像是京市少爷的门脸儿,风靡的很。
一起玩的公子哥都有,挂腰上晃荡,显摆的那玩意像他们第二个老二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大小。
周斯言对这种外物还好,周斯年最眼馋,一天天净想着跟宋庭玉学做生意,赚点外快。
他志向不在当官,只想做个普通的、如他小叔一般有钱的富老爷罢了。
只是这话要是让他爹听到,免不了又要一顿打。
周正古板的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养出这种资本主义的风气,想着当老爷,这真是他周家的儿子吗?
温拾静静听着周斯年讲那大板砖多贵多贵,多好多好,他不知人与人之间的攀比,心底想的则是连这俩‘富二代’想要一支大板砖也不是说买就买的,那看起来,这人家似乎也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富贵泼天。
掏出来娶自己的一万块,兴许对他们而言也不是笔小钱,自己还是要尽早还上。
但他一时想不出自己能去干什么,准备寻着之前的门道,继续当补习老师,无论什么时代,孩子和家长的钱总是最好赚的。
于是温拾清清嗓,问面前两位大学生,“你们需要补课吗?”
尚且还沉浸在对大哥大的畅想中的周斯年有些纳闷,“补课?小舅舅你是老师?”
“我不是,我就是会。”
“会?”
眼前面对的是俩大学生,温拾急忙提高了自己的知识水平,“你们需要学高数线性代数概率论吗?经济学、贸易学我也会一些,外语小语种我也可以,计算机代码,c++、java我也能打,更高深一点的就不太行了。”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其实不算多,只是周家双胞胎周围净是大学生,幸存者偏差,他们对温拾可能读过大学并不意外,但是当温拾把他可以提供教学的科目讲出来后,周斯年和周斯言的眼神齐刷刷变了。
这得是几学位的大学生啊?还学计算机?这高新科技专业在他们大学录取分数要到比天高,都得是各省最厉害的一小撮学生才报考。
更何况双胞胎连java,c++是什么东西都没听过,顿时看向温拾的眼神都带上了敬仰。
“小舅舅,你是研究生?博士后?海龟?”
“不,不是。”温拾摇头,他上辈子没上过学,这辈子算是高中毕业生,“我没考上大学。”
“那是自学成才?”周斯言追问,高手在民间呐!
“算是吧。”这些东西,是温拾无聊时自己看的,他独自一个人在无菌室,没什么朋友,监管的人也不允许他在网络上和素未谋面的网友过多交流,防止泄密。
所以无所事事的时间里,温拾就喜欢给自己找点事。互联网发达的好处,就是想学什么,想看什么,一道网线都能解决。
“小舅舅,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周斯年见过天才,但没看过温拾这样博学的天才,这些东西就算都学会,也得要个几年吧?如果温拾三十岁了,那他可以接受。
只是温拾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难不成是长得显嫩?
“十八。”温拾有些心虚,十八的壳子里装了个二十二的灵魂。
“十八?!”已经十九的周家兄弟对视一眼。
他们小舅舅要娶的老婆比他俩还小一岁,这不是妥妥的神童吗?
而有文化的人到哪地位都不会低。
等宋庭玉进来时,桌上的盘子都清干净了,温拾坐在沙发上,低头写着什么,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双胞胎,扒着他肩膀瞧。
“在干什么?”宋庭玉瞧两个侄子有些不顺眼,好在周斯言是个会看眼色的,主动起身,将温拾旁边的位置让开来了,“舅舅,您坐这儿。”
周斯年勾着温拾的肩膀,自豪地向宋庭玉介绍:“舅舅,你快看,他好厉害,这情书写的漂亮,还是花体字儿!”
双胞胎用不到温拾补习,不过其中之一周斯年在追小语种的系花,又是陪着上大课又是平时邀请一起去逛花园游湖滑旱冰,可系花就是系花,鸟都不鸟他,只当周斯年同学是朋友,有和她熟稔的,偷偷给周斯年通风报信,说是嫌他过于轻佻。
轻佻?那怎么才能显出自己的真诚?
思前想后,周斯年用起笨方法,写情书。
但他一□□爬字,实在难看,脑子里还没墨水,想找个中文系的帮帮忙。
温拾一听这,主动提出帮周斯年代写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