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他还以为是用嘴。
看着看着,一向不甘堕落的五爷,总算明白了为何毛头小子们对这种玩意上头了。
因为文字是最容易叫人生出联想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坐在楼下和双胞胎一起看黄毛猴子的温拾后背有点发凉,忍不住哆嗦一下。
“小舅舅,你冷?”周斯年抬手就想搂人,但是想到他那尚且在家的舅舅,还是把自己的狗爪子管好了。
“不冷。”温拾摇摇头,就是感觉毛毛的,像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自打送出那些东西,宋念琴就暗地里关注着温拾的一举一动,结果她这弟妹似乎一点事都没有。
明明宋小幺打包票讲:“这要是第一次,那屁股一定会疼的,腰也受不了,累的不行,说不定都下不来床!”
温拾别说下不来床了,每天早上照常出现在餐桌边,中午出去喂孔雀和鸟,跟着园丁学学拔草,下午帮宋念琴写请柬,晚上还能和宋庭玉一起到院子里遛遛弯儿。
宋念琴看他真是满面红光,生龙活虎。
最终,宋大小姐实在是耐不住好奇,和温拾一同挑选糖盒时,开口问:“你这些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温拾没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只当是宋念琴的关心,如实回答:“睡得很好。”
宋庭玉的床实在是舒服,加上宋五爷一旦睡着真是不带动的,给温拾腾了三分之二的空间,叫他在床上放心打滚做体操,温拾睡习惯后,睡眠质量直线提升,半点没有因为多了一个床伴而失眠的苦恼。
见到温拾坦然的模样,宋念琴心凉了一截,“那庭玉呢?”
“五爷最近睡的也不错。”宋庭玉躺在床上没有声息,而睡得快的温拾也没存试探一下宋庭玉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的心思,只是看宋庭玉精神很好,应该没有被自己打扰到睡眠。
“庭玉从前不到凌晨,是不会熄灯就寝的,可我最近看你们房间的灯,关的很早。”
“可最近五爷都是十点半就上床了。”温拾实话实说,自打他住进去,宋庭玉基本上同时和他熄灯就寝,从不在书房多逗留,“他从前睡的很晚吗?”
温拾还以为自己是跟宋庭玉有缘,连生物钟都撞到了一起去。
宋念琴听的简直恨铁不成钢,宋庭玉既然不办事,那么早关灯上床干什么?盖被子过家家吗?!
不过,大小姐知道这事是怪不了温拾的,还是好脾气地回答了弟妹的问题,“他年轻时候睡眠不好,养成了习惯,从不早睡。”
于是当天晚上,到了十点半,温拾也没关灯,趴在枕头上看坐在床边的宋五爷,“宋先生,你不喜欢早睡,怎么不说?”
这要是还察觉不出宋庭玉是在迁就他的作息,温拾就真是个傻的了。
照旧穿着睡袍的五爷上床的动作一顿,“谁告诉你的?”
“大小姐,她说你睡眠不好,所以一向不早睡。”
“别听她的,”五爷掀起被子躺下,“早就好了。”
“真的吗?”温拾探头过来,试图看清宋庭玉的表情,谁知道宋庭玉恰好偏头来,两人的鼻尖惊险擦过,近在咫尺,宋庭玉睫毛的弧度都清晰入眼,往下一指肚,就是五爷那形状精致的唇。
这危险距离叫温拾猛一个弹起,后退了半臂,肩膀绷的死紧,害怕宋庭玉飞起揍他,“对、对不起!”他只是想看看宋庭玉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没有想揩油,真的没有。
宋五爷盯着穿着印着小绵羊花纹睡衣的小媳妇,喉结上下一滚,转头从床上坐了起来,背对温拾道:“没关系。你先睡,我还有些事,去一趟书房。”
说着从不晚睡的五爷那天晚上直到温拾睡着,也没从书房里出来。
温拾忐忑极了。
怪他,问就问了,凑那么近干嘛,又不是很熟的关系,怎么就那么没有分寸。
当晚做了一整夜被宋庭玉飞起暴揍噩梦的温拾第二天天不亮就昏昏沉沉醒了,这一宿彻底没睡好,难免精神不济,坐在餐桌前时,脑袋都在耷拉。
宋念琴看到他这幅样子,却大喜过望,忙让管家吩咐厨房,煮了一锅的红皮鸡蛋,让温拾吃个够,又关切道:“身上疼吗?要找医生来看看吗?”
温拾只是没有睡好,感觉自己还不到要看医生的地步,忙摇头,“不用。”他中午好好睡一觉就成了。
宋念琴怕他是不好意思,难受也忍着,“你要是不舒服,就和管家说,叫他请医生来。”
坐在桌子另一端的宋知画听到动静,也忍不住打量温拾。她这男嫂子还是白白净净的样子,脖子上没有什么不明痕迹,走路的姿势也不怪异,看起来最多是有点累,没到书上说的那种下不来床的地步。
宋小幺在心底摇头,她还以为她小哥能多厉害呢。
啧。
啧啧。
温拾闷头睡了一个下午,更坐实了宋念琴的猜想,宋大小姐跪在家里的佛龛前还愿。
真谢天谢地,她弟弟没问题就好。
而当天傍晚从外面回来的五爷,得到了从长姐到管家一众人的迎接以及那莫名其妙欣慰至极的眼神,瞧的宋庭玉觉得奇怪,“有事就说。”
宋大小姐微微一笑,“没事,快进屋吧,你一天天在外面忙,也挺累的,快上楼去休息吧。”
宋庭玉,自打十八起,在外打拼至今七年余,做过的一些脏活苦活从没让家里知晓,而他大姐,也是头一次知道体恤他在外头挣钱辛苦。
五爷目露几分关心,真切道:“你是生病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