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张声势。
假把式。
沈时曦突然对他靠近动作也不觉得不自在了。
看着人离开,程周策的手立马撤离开。
以往虽然也有和对方一些很浅的肢体接触,但大多是意外,比如踩到鞋带扶一把,或者对方即将撞到什么带一下。
这是第一次以一种主观能动的方式,还是以让他人误会的目的,去碰他。
与其说刚刚那个动作是为了更快速简单的让面前的男人离开,不如说是他的占有欲作祟,圈下地盘,让目光注视在这边的人收回他们觊觎的视线。
可做了后,又担心沈时曦会不舒服。
可谁知,他的手一离开,沈时曦就笑了出来,连带着肩膀都在轻轻的颤抖。
程周策刚想说什么,就对上了人明亮的眸子,沈时曦说:“不用解释,知道你是想给我赶跑搭讪的人,你手抖什么啊?”
他连嗓音都带上了不可遏制的笑意。
程周策:“……”
他没有说话。
沈时曦似乎也并不是想要一个答案,只是纯粹的揶揄一下人。
酒保将沈时曦点好的酒端上来,放在了沈时曦的面前。
是晶莹剔透的蓝色酒液,下面像是鎏金般的质感,最上面点缀着一小片薄荷叶。
头顶的灯光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
沈时曦接过,仰头喝了一口。
程周策一看就知道那酒是什么,是这里调酒师所自创,名不归。
寓意今晚不归家,只听名字就知道这杯酒的度数不会低。
他幽幽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酒保身上,酒保心里下意识的一抖,目光为难的落到了正不紧不慢的喝着酒的沈时曦身上。
程周策也知道是沈时曦自己叫的酒,怪不得人家工作人员。
他声音低低道:“不是说一个人的时候不要点酒吗?”
沈时曦端着高脚杯放到唇边的手顿住,随即仰头又喝了一口。
对方提起这个沈时曦倒是想起来了,他的指尖无意识的轻轻摩挲着玻璃杯的高脚,随意问道:
“刚刚那个小男生呢?”
里面的音乐声震天,音响大得连带着人的耳膜都在震动一般。
为了听清彼此的话,两人的距离本就不算远。
“什么?”似乎是没有听清,程周策又凑得更近了些。
沈时曦刚准备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就对上了男生近在咫尺如黑曜石般的眸子。
他突然之间什么都不想问了,因为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没有意义的问题。
目光将将放在群魔乱舞的舞池中央,耳边如同清泉撞石般天生带这种冷感的声音响起:“拒绝了。”
沈时曦一愣,他侧头看着人的眼睛,有些分辨不出对方晦暗的眸里现在是什么情绪,只是下意识的想去避开。
“嗯。”
一杯酒下肚,冰凉的液体流入胃里,将某些陌生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看到你来了才点的。”
听到沈时曦说的话,程周策一愣,然后迅速意识到对方是在回答他刚刚来后问的第一个问题。
然后沈时曦开口转移话题道:“刚刚你去干什么了?”
“和这里的老板认识,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是……”程周策顿了顿,笑道,“之前我不是提起过在国外的时候会和乐队的朋友到处玩吗?”
舞池中央发出喧闹的尖叫声,沈时曦下意识的朝着不远处的台面上看去。
一个临时乐队出来,都是样貌极出众的年轻人,甚至其中有几个人还小有名气,一瞬间将气氛推上最**。
周围的尖叫欢呼声迭起。
程周策一边褪下手腕上的手表,一边解释道:“是今晚的夜场活动,特地邀请的。”
似有所感,沈时曦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所以,你今晚是要……”
话未说完,沈时曦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托了起来,男生将手表和最后褪下的金属戒指放进了他的掌心中。
“帮我保管一下。”
台上的成员似乎早就知道今晚的演出人员有哪些,正在随意调侃开着玩笑。
“咦?我们这边的人员好像还没有齐。”
“是不是还有个电吉他手来着?”
“他好像还在你们之中,长得最帅的那一个就是了,麻烦大家帮我们找一找!”
在哄笑声中,头顶的灯光四处飞散,从一张张年轻的面容上扫过,最后汇聚成一束炽白的灯光,朝着一个地方游移。
在柱灯投在男生身上的那一瞬,台上有人拿着话筒笑道:
“找到了!”
可沈时曦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面前人含笑的声音响起:
“哥哥,我想唱歌给你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