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月:""
我何苦要多问这一嘴。
他将银球往乾坤袋里一塞,美美睡去。第二天清晨,邱鹏与管家依旧端着茶点来查探情况,这回倒是没有再被宋问阻拦,院中只有邱莲一人坐着,听到动静,连头都没有抬。
"莲儿。"邱鹏堆上一脸的笑,"怎么不多睡一阵,那位宋公子呢?"
"还在卧房里。"邱莲抬眼,"怎么,要我去唤他吗?"
"不不不必!"邱鹏依旧僵硬扯着嘴,装出慈祥姿态,又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们这"
邱莲道:"睡了。"
邱鹏:"咳咳咳咳咳咳。"
邱莲冷笑:"怎么,叔父与继母平日里口不择言,骂我骂得欢,现在我真的与男人睡了,你倒又紧张起来,还骂不骂了?"
"不骂,不骂。"邱鹏假惺惺地,编出几句"也是为了你好"之类冠冕堂皇的话,而后便道,"那这往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我这样的身份,哪里会有什么往后。"邱莲道,"你可别指着我能大发善心,替你、替这个家向宋公子求情,况且就算我说了,他也不会听。叔父与我相两生厌,倒也不用再假惺惺地客套,开门见山吧,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宋公子奉命追查雪海山庄一案,他虽然抓到了夏仁,但那死老头子却疯疯癫癫,只知道蜷缩在红绸里。"邱莲道,"我要一个能唤醒夏仁的方法,去讨好宋公子。"
"不可能!"邱鹏一口回绝。话既挑明,他也没心思再演戏了,只道,"邱家与夏家的关系,你不是不清楚,夏仁若是清醒过来,邱家难道还能平安无事吗?"
邱莲却提醒他,就算夏仁不清醒,你邱家也同样保不住。她着叔叔,一字一句道:"这么多年,我手里也攒了不少好东西。"
邱鹏怒道:"你!"
凤怀月打着呵欠,趴在卧房门口,又困,又要听。
这场对峙,最终还是邱莲获胜。待邱鹏走后,她走进屋内,道:"瞻明仙主应该已经听到我叔叔说的话了吧?夏仁那老东西为求长生之道,最喜欢用少女的鲜血裹住他腐臭的身体,真是恶心,哪怕这三千市已经够恶心了,他也依旧是恶心里的恶心。"
说完之后,便又回了自己的房间,行事一板一眼得很。骄纵任性的大小姐,会在面对人生重大抉择时,一夜变得稳重。而同样骄纵任性的凤怀月比较了一下,自己即便是当初半死不活躺在床上时,脑子里好像也没生出半分沉重感悟,更没有什么长远计划,琢磨的全是将来要去哪里吃喝玩乐。
他问:"你说我将来要不要改改性子,变得稍微成熟淡定一些?"
司危点头,抬手拔掉他头上的玉簪。
凤怀月岿然不动,说稳重,就稳重。
司危指尖在空中一挥,又变出一只巨大的蛾子,扑棱着惨白翅膀哗哗掉着粉,挺着鲜红肚子直直猛飞。
凤怀月:"啊啊啊啊啊!"
在这一点上,他与彭循颇有叔侄之相,简直恨不能撒开条腿狂奔!
最后手脚并用地挂在了司危身上,怒曰:"你有病吧,快点把它弄走!"
司危提醒:"你自己难道就没本事破它?"
凤怀月:"你要这么一说。"
也对啊,自己就算是受了再重的伤,难不成还对付不了一只大蛾子?别说一只,就算是一万只,不也只是一道符咒的事?
怎么就如此顺其自然地挂在了别人身上!
真是岂有此理。
凤怀月深刻反思,最后反思出的结果,道:"这肯定是你的错。"
司危问:"错在哪里?"
凤怀月道:"错在这只蛾子实在是太恶心了,你是怎么找到的?"
司危答曰:"你当初扔在合山中,准备吓彭流的,我说这东西太恶心,你说确实恶心,所以才要养在我家,坚决不肯带回月川谷。"
凤怀月:""
这好像确实是当年的我能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