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危:“本座不喜甜。”
凤怀月:“管你喜不喜,又不是酿给你的!”
两人就这么一路骂骂咧咧地出了城,至少在围观群众看来,就是骂骂咧咧,顶多感慨一句凤公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顶撞瞻明仙主。只有一名少女犹豫着说:“可我觉得瞻明仙主与凤公子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很水火不容啊,反倒……反倒有几分……”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还是个害羞的小姑娘,面对这群大男人,并不是很好意思说出“打情骂俏”四个字,便笼统道,“总之关系像是不差。”
“你觉得不差,那是因为瞻明仙主尚且给清江仙主与越山仙主留有几分面子,所以才会对凤公子颇多包容,甚至能忍他口出妄言。”看客们一脸看破人情的笃定,又语重心长道,“小姑娘,你还没长大,看不穿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
接下来,就是长篇大论“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少女听得耳朵嗡嗡响,寻了个借口转身跑走,什么嘛,一群笨蛋,瞻明仙主与凤公子之间明明就是有情况,我懒得同你们说!
白鹤凉亭中——
凤怀月:“你不要摸我的屁股!”
司危:“嗤。”
就摸。
千里之外的长安城,花端端花公子也因为话本,被亲爹骂了个狗血淋头!可能是因为他素日穿得实在太过花里胡哨,又总贴在大美人身边,饮酒作乐,看起来就很像心怀不轨之徒。所以各路话本,只要是情节需要一个外忠内奸的反派,往往就会把花公子拎出来用一用,甚至连带着花宗主也一道沦为故事中的“魔头继任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据说最近正在谋划着要重建阴海都,心怀叵测,心怀叵测。
花端端被亲爹打得“哇哇”大叫,抱头鼠窜,八百里狂奔到纵星谷诉苦,凤怀月握住他的手:“我就说吧,这日子真的没法过。”
花端端压低声音:“又吵架了?”
“没有。”凤怀月道,“我发现他好爱我。”
花端端:“……”
凤怀月苦恼无比,太爱也不太行,被亲得嘴疼。他道:“最近我收到的礼物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没有地方放,拆都拆不完,胳膊非常酸,珍珠撒得满地都是,捡完一斛还有一斛。”
花端端道:“你自己听听这像人话吗?”
“你不懂。”凤怀月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我也很辛苦的。”
“苦在吃喝玩乐昼夜不歇吗?”花端端问,倘若如此,那这苦我也能陪你一起吃。
“没有。”凤怀月道,“苦在炼丹炉迟迟画不好,我打算重新找一找三百年前的手感。”
花端端警觉无比,因为他就是三百年前那炉丹药的头号受害者,当时配黄酒服下之后,没等来清除浊气,反倒上吐下泻了整整三天,头晕眼花,看谁都是重影,他问:“是炼给瞻明仙主吃吗?你做得对,这种好东西,确实不能随便分给旁人。”
“不是炼丹,是炼火。”凤怀月摩拳擦掌,“我打算再炼一个女儿出来。”
花端端看着他身后正熊熊燃烧的白色烈焰:“这一个还不够闹腾?”
“儿子是很闹腾,但女儿肯定会十分娴静端庄。”凤怀月道,“我有信心。”
花端端觉得希望不大,因为按理来说孩子只会随爹娘,但你与瞻明仙主,哪个和“娴静端庄”四个字有关系了?
凤怀月硬套,有,怎么没有,我娴静,他端庄。
花端端:“完全看不出来啊!”
凤怀月一挥手:“总之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万一女儿像瞻明仙主呢?”花端端压低声音,“小白既然像你,那另一个,啧,对吧,不如你再仔细想想。”
凤怀月仔细想了想,忽然心生无限期待:“那就更好了。”
花端端没听懂,好在哪里?一个行事作风像瞻明仙主的小姑娘,听起来就像是要毁天灭地。
好在哪里,哪里都好。凤怀月掰着手指,开始滔滔不绝历数司危的优点,语速很快,因为不快说不完。
花端端:“……我就不该在这种时候同你说这种事。”
不然先搁置搁置,等到你下回“这日子没法往下过”时,我们再来重拾旧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