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人旁敲侧击过、还没忘记提供具体途径。
盛穗抱着猫去客厅的烘干箱时,出卧室门就见周时予坐在餐厅吧台的高脚椅看电脑,长腿舒展,忽地有了猜测。
医院回家路上,她试着用不同关键词搜索,都再找不到当年医闹的任何视频。
惊动一方的事不可能查无踪迹,一定有人特意清除过。
除了周时予外,盛穗再想不到第二个人,有如此能力和决心,十三年前的事都不放过。
如果是过去的盛穗,大概率会迂回询问、瞬间被看穿意图,再轻而易举被周时予带偏。
无奈笑着摇头,盛穗在烘干机面前蹲下,将猫放进去,和平安隔着挡板手指对猫爪,再起身走向餐厅。
靠近周时予身边时,盛穗抬手想摘去男人脸上的金丝眼镜,细腰却先被有力手臂环绕,稳稳被周时予抱住、放在腿面。
鼻尖满是男人独有的微涩冷木幽香,盛穗后背贴着周时予坚实胸膛,肩膀一沉,就听头垫在她肩膀的男人在耳边低声:
“说吧。”
“今天又想做什么。”
滚热气息贴颈落下,盛穗只觉得耳朵发痒,侧身回头又看了眼冰箱,问道:
“回来的路上,我特意排队半小时买了阿森家的提拉米苏,你要不要尝一点?”
周时予擅长制作甜品,盛穗先前自作多情地以为是为了她学,后来发现,男人似乎对甜食有些偏好。
“无事献殷勤,”周时予显然很难糊弄,抱着她在怀里轻轻晃了晃,眯起眼睛,勾唇低声,
“有些人,似乎目的不纯。”
“明天上课要用到油画颜料,我回来忘记买,”盛穗双手环着男人脖子,唇角笑意勾起浅浅酒窝,“没有用具的话,可能会被教导主任骂。”
“所以,”她凑上前亲了周时予唇角,水眸明亮,“周先生可以让我去书房,借走些颜料吗。”
“......”
哪间书房有油画颜料,以及特殊学校是否会选用高成本、难度高的油画教学,两人都心知肚明。
盛穗这个谎扯的实在不算高明。
周时予清楚她在扯谎,甚至盛穗也知道,男人早就了然她动机不纯。
她一定要再名正言顺的,走进那间书房。
起初盛穗心里还打怵,事实则再次证明,只要不顺着对方思路,要周时予妥协并不难。
几秒无声对峙后,周时予镜片后的黑眸满是盛穗期待眼神,最终浮现熟悉无奈又宠溺的神色。
他将人放下,抬手轻揉盛穗发顶:“嗯,去吧。”
房门紧闭的封闭空间被重启,以门栏为分界线,身后是鹅黄暖光,踏入屋内半步便要跌入四面八方的沉黑。
入目是摆满画具用笔的木质书架、贴墙书柜、以及再向内小房间里、被重新用厚厚白布遮盖的画作。
温暖宽敞的房间,却始终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糜烂气息。
周时予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眼底温情淡去,直到盛穗全身都没入昏暗中,才微微皱眉后跟上。
相比周时予的抗拒,盛穗则神色如常地走进昏暗房间、平静经过那幅画作,径直看向角落散落的油画颜料,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