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陈骋的时候,他被方羲呛了一顿,开完会之后直接走人了,球姐叫都叫不住。
文暄看着他走出会议室,洛也过来,撞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你看什么?”
“面熟。”文暄说,感觉以前见过。
但这一点并不让他觉得舒服,毕竟文暄以前可没遇到几个好人。
洛也却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说面善,他刚刚就差用眼神揍我了。”
真正让他觉得面熟的不是陈骋,而是眼前这个人。
文暄尽量平稳住呼吸,不带情绪地说:“我们见过。”
“是,记性不错。”
她的个头很高,几乎和文暄齐平,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周身带着一股气势很强的压迫感。她歪头打量文暄,突然笑了一下,那股压迫感顷刻消融,表情温和了一些,右手在自己胸前划过,“我那个时候头发比现在长一点。”
“你在小杏姐家里。”
“嗯。”她居然还补充了几句,仿佛他们俩真的只是在寒暄,“她在睡觉,我来给你开的门,然后,你送给她一只猫。”
“它还好吗?”文暄问。
“挺好的,养在我这里,算是我半个女儿了。”她盯着文暄,突然说,“我叫陈诺,诺言的诺。”
文暄一本正经地说:“诺姐好。”
“哎,嘴真甜。你看起来挺懂事的,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下,我说不定会喜欢你。”
文暄笑了笑:“谢谢。”
陈诺顿了顿,观察他此刻的模样。
他被连灌了几瓶酒之后,中间一点缓冲都没有,血色不可抑制地浮在两颊。他现在应该已经很难受了,因为脱力站不稳而坐到床尾,抓着被单的指尖也软绵绵的。
陈诺怀疑自己只用一根指头就可以把他推倒,可即便这样,他说话时的语调居然还是平稳而镇定的。
“酒量不好?”陈诺俯身,看着他问。
“有点过敏。”文暄闭了闭眼睛,额头的细汗顺着鬓角滑落,“不出意外的话……你明天就要背上人命了。”
陈诺却骤然发怒:“背就背,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如果我早知道,你来送猫那次就走不了了!”
“姐姐,冤有头债有主。”文暄慢吞吞地说,“因为找不到蓝烽,所以拿我开刀,是不是有点太不讲道理?”
“行啊,我可以讲道理。”陈诺直起身,抱臂说,“你把他给我找出来,我现在就放了你。”
“我跟他不熟。”
陈诺垂眼,怜悯道:“那怎么办?只能你替你的好兄弟扛了。”
“你没想过他已经死了吗?”
文暄抬眼,那么脆弱的一张脸,说话的嗓音却森冷得吓人,“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说不定在你找他报复之前,他就跟条野狗一样死在巷子里了。”
“你觉得我会在乎他死不死?”陈诺厉声说,“你们欠祝杏的必须有人还!”
“嗯,我还。”文暄点了点头。
酒精冲淡了他平日里的稳重自持,他抬手按了一下胀痛的额头,为这荒诞的事情感到好笑,“用酒精中毒的方式还。你怎么不彻底灌醉我,扔到外面,像小杏姐那样,被人捡尸,遇到下一个蓝——”
骤痛袭中他的腹部,文暄闷哼一声,眼前一黑,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