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骋面无表情地倾身给他扣上安全带,随后发动汽车,也学江遇乐一次,装成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模样。
“难怪今天这么冷。”
江遇乐贴近玻璃,外面夜色漆黑一片,只有极细微的白点自半空划过,他听着不断传来的啪嗒声,“又要下雪了?”
“不是雪,是霰,回去就该下雪了吧。”陈骋偏头看他一眼,直接开口,“憋了一路了,你非要跟过来到底想说什么?”
江遇乐问他:“你想听吗?”
“和文暄有关的不想。”
“那没了。”
“……你最好能忍住。”
果然,没过几秒,江遇乐求他:“让我说嘛,我忍不住。”
陈骋猜准了他的心思,也不废话:“想说就说,说完按我的规矩来。”
“知道了。”
江遇乐仰起头,看前路车灯下映照下纷扬如雪的白霰,开口说:“我就是搞不懂他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躲我、拒绝我还不肯跟我说话,非说不可的时候就只会向我道歉……分手了就应该变得跟仇人一样吗?他对仇人都比对我好!还会跟他们聊天让他们保重身体呢,为什么只对我例外?我又没有害过他。”
陈骋完全不理解文暄曲折矛盾的心理,随口应付江遇乐:“一般来说,前任这种东西确实跟仇家差不多。”
“哪里差不多?”
“活着不如死了,趁早入土比较好。”陈骋看他一眼,“别这样盯着我,我姐说的,就你见过的那个,她每个月都在分手。”
江遇乐越想越难过,眉头纠结在一起,忍不住问:“所以文暄是讨厌我到希望我死掉比较好吗?”
陈骋:“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江遇乐又问:“我真的有这么招他烦吗?”
“他烦不烦我不知道,”陈骋说,“我现在要烦死你了。”
江遇乐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拧着眉头说:“我发现了,找你陪聊好像没什么用,我更不舒服了。”
陈骋冷笑:“我求你来的?”
江遇乐又说:“还是文暄陪聊舒服一点,他跟你是一个规矩吗?”
“我也发现了,”陈骋停了车,恼火地盯着江遇乐,“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吧?”
“对不起嘛。”江遇乐说。
他主动凑过头去,呼吸的热意扫在陈骋皮肤上,“陪聊的报酬”欲落时,陈骋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
江遇乐有些不解,抓下陈骋的手,对上他凉津津的目光。
他眨巴几下眼睛,试探性地问:“你又免费了?”
“你想得美。”陈骋又掐了下江遇乐的脸,垂眼看着他,语气近乎温柔,“算你欠的,我要的时候会来找你拿。”
江遇乐却没被他给的好脸色糊弄过去,鼓了鼓面颊,拆穿说:“我现在相信你们家的人都很会做生意了,算盘打得啪啪响。”
第75章 “忘记文暄吧。”
江遇乐下了车才发现不对,眼前的不是小别墅停车位的那几棵银杏树,而是原来那套公寓,星点灯火如同玻璃里的火苗。
他不解地问陈骋:“我们不回去吗?”
陈骋拉他进电梯,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没说我要回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