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问:“心情不好?”
“嗯。”
“发生了什么吗?”
江遇乐仰起脸看他,没说因为什么,而是先问他:“你为什么要去撞江连洲?”
“我没撞。”陈骋和他解释,“只是擦碰了一下,让他停车而已。我有事情要问他,可他一直在躲我。”
江遇乐还记得他之前说过的话:“因为你妈妈的事?”
“嗯。”陈骋点头,声音蓦然间变得低沉,“她生病要找好的医院和主治医生,当时江连洲听说了这件事,主动上门,帮了我家很大的忙。我以为这是他的好心,一直记得他的恩情,结果……却是他于心有愧。”
江遇乐听着陈骋说话,却短暂地走了会儿神,发现他的额发有点潮湿,像是被雨淋过,可外面没有下过雨吧?
冷冰冰的外套隔离了陈骋滚烫的体温,江遇乐被他搂在怀里,鼻尖能嗅到熟悉的淡淡香味,却触碰不到他的温度,这个拥抱也变得冷到让人难以忍受。
他没有推开陈骋,反而张开手臂,将柔软温热的怀抱向他敞开,更紧地抱住了眼前这个人。
因为他感受到了陈骋此刻的低落,这个在他印象里总是静默而挺拔的高大身影,原来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是温柔强大,无所不能的。
过了一会儿,江遇乐才扯了扯陈骋的袖子,问他:“我的千层酥和糖葫芦呢?”
陈骋愣了一下,没立即说话,江遇乐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你忘记了?”
“对不起,今天过得比较乱……”陈骋急忙补救说,“很想吃吗?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江遇乐拽住他,轻轻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不用了。”
但其实有关系,他心里的难受不仅没有过去,反而变本加厉,不断膨胀。
江遇乐想不通,陈骋明明做过承诺,可为什么做不到?
自己又没提多难的要求,他只是想陈骋偶尔能顾及他的感受,不要那么凶,总是一言不合就强迫自己。或者在他问自己愿不愿意成为他的家人时是真心的,就算自己一个人去他家也不会被拒之门外。最最最简单的,帮他买点千层酥和糖葫芦而已,不忘记很难吗?
……这明明只是件小事。
可江遇乐知道自己没法怪他,因为他真的有事,也是真的把这一天过得很乱。
他还没有自私到真要求陈骋把自己凌驾于一切之上,万事以自己的喜怒哀乐为先。
他并不是这么坏的人。
所以到最后,江遇乐只是仰起脸朝他笑,拽了拽陈骋冷冰冰的外套,将他牵过来。
声音软软的,像原来那只没心没肺、只擅长撒娇的小猫:“你亲我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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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乐没从蓝烽的残魂上逼问出结果。
蓝烽的确认识白放,但仅有的印象就是“医生”两个字,再没有其他了。
除此之外,他还得把猫还给陈诺,这件事得到了文暄的同意,他对养猫本来也没多大兴趣,只有洛也很不高兴,追着江遇乐问——你不觉得小兔子孤零零得待在家里会很孤独吗?让乐乐留下来陪它不好吗?
江遇乐心不在焉地说:“觉得它孤单那你就多陪陪它嘛。”
如果早知道听了他话的洛也每晚都会对兔子亲亲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