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弃你人老珠黄了。”方羲倚靠在门框旁看着他们,目光冷淡,“白叔叔。”
白放没将他的挑衅放在心上,反问道:“又挨仇娅训了?他不回来,你们的二专就要泡汤了吧?”
“是啊,行程太紧愁死我了。”方羲嘲讽道,“不像您这么有空,过气艺人再就业,跑到别人家里当住家保姆。”
“过气前辈给你一个忠告,有些问题实在解决不了的话不如就地解散吧,反正你们你们有人早晚要走。”白放的手落在江遇乐发顶的小兔子上,将它捉了下来,擦干净皮毛的雨水,“出状况的人未必只有他一个。”
江遇乐悄悄竖起耳朵,听到白放接着对方羲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他跟你解释过什么叫以假乱真的障眼法吗?”
“我知道!”他突然插嘴。
白放笑眯眯地低下头:“江江解释给他听好不好?”
江遇乐就说:“小兔子不是真的兔子,它是我身体里气的一部分,是入门级别的障眼法。因为哥哥是凡人,所以就算是这种障眼法你也看不出来区别。”
方羲又被盖上“平平无奇的麻瓜”标签,此刻却来不及生气,只盯着白放:“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担心他回不来仇娅找不到人吗?”白放眉眼带笑,引诱道,“像这样能够以假乱真的‘小兔子’我可以送你一只,解决你们现在的大麻烦,怎么样?”
“前辈。”方羲扫他一眼,懒洋洋道,“我说你怎么有的戏里表情僵硬得跟整过容一样,原来用的都是替身啊。”
江遇乐站在他们中间,听得一知半解。他扯了扯方羲的衣袖:“谁不回来了?是文文哥哥吗?”
“不是。”方羲垂眼看着他,回答说,“文文哥哥晚上就回。”
那是谁回不来了?
江遇乐抱起白放擦干净的兔子,茫然看着方羲眼底的愁云一片。
他好像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这个地方住着一个已经离开了的人。
带着一点跃跃欲试的好奇心,江遇乐和小兔子开始了“秘密”的侦察行动。
第一个目标是蹲守夜里回来的文暄。
可惜出师未捷,刚偷摸下楼就被煮好药的白放堵了个正着。
江遇乐咕咚咚吞下苦到反胃的黝黑中药,皱着鼻子和白放商量:“这是最后一次。”
“这是倒数第二次。”白放说。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江遇乐坐在椅子上,鼻尖红红的,一副委屈极了的表情,“我不想喝药了,晚上会做很吓人的梦。”
白放剥了颗奶糖喂他:“做了什么梦?”
江遇乐含着糖,含糊道:“梦到娘亲走了,她不要我了。”
“如果她不回来接你,你愿意跟我走吗?”白放摸了摸他的头,“我也可以照顾你。”
江遇乐许久都没有回答,不安分的小脚也不再踢桌腿,别开头不再看他。
白放垂眸凝视他,眼底的情绪复杂得如同深潭。过了一会儿,他狠下心肠:“江江,不是做梦。她不会回来了,她很早就——”
开门的响动打断了白放要说的话,江遇乐像是刻意躲避,连兔子也没抱,就跳下椅子撞向进来的那个人。
“哥哥!”
文暄回来得匆忙,眼唇妆还未完全卸干净,眼线的痕迹仍残留在眼尾,嘴唇也比平时红一点。
他蹲下身,抱住一头撞过来的江遇乐,抬眼看了不远处的白放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睫,低声问:“江江,怎么了?”
江遇乐咬着唇,没有说实话:“白叔叔吓我,我不跟他玩了。”
小兔子从桌面跳到椅子上,又从椅子蹦跶到江遇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