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暄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好半天才问:“你为什么不说?”
“你都那样讲了,我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
江遇乐时不时会想起文暄——心碎状态下的文暄,他是第一个真正被他伤害后,把“你让我很痛苦”放到明面上讲的人。
“我是想——”
文暄原想再说点什么,商务车缓缓停下,住处已经到了。
江遇乐转过头,透过被雨水冲刷得朦朦胧胧的车窗,看到一套中式园林风格的庄园。
细雨从黛色斜瓦上滑落,蜿蜒着汇入庭院中央的假山叠水中,仿佛一幅清旷悠远的山水画。
他们从大门进去,江遇乐望着眼前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有些错愕地揉了揉眼睛。
文暄问他:“怎么了?”
“有点像……我住过的院子。”江遇乐喃喃道。
他拉着文暄淋雨穿过跨越小溪流的木桥,走到假山遮挡的圆拱门前,那里栽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叶榕,树干有两个人合抱那么粗,在这儿可能独自生长了上百年。不宽的木梯沿着树干蜿蜒而上,一个方形树屋悬挂在半空,不规则的玻璃窗被雨水洗刷干净,有只青色的小鸟落在上面,在二人的注目下抖了抖潮湿的羽毛,振翅飞走了。
“我小时候就很想要一个树屋,可以像小鸟那样住在里面,第一个看到日出日落。”江遇乐轻声说,“小师、我哥哥以前答应过我,会帮我弄一个,还画好了图纸,等我回去……我以为我没机会看到了。”
文暄看着他,问:“要不要上去看看?”
江遇乐点了点头,刚要踩上木梯,仇娅从后面追了过来。
“你们怎么知道要来这里?”
文暄问:“来这?”
仇娅一手扫帚一手抹布,下巴一抬示意那间树屋:“打扫卫生就是打扫那里,谁也别偷懒,抄起家伙开始干活吧。”
有仇娅和摄像头的监督,懒蛋江遇乐只能挽起袖子,踩在石头上,用山上流下来的清泉水浸湿了抹布,上楼勤勤恳恳擦玻璃。
树屋里面是常规的卧室大小,一览无余,一件多余的家具和装饰品都没有,看来是要让他们自己挑。
江遇乐发现文暄扫地的时候一直皱着眉,他问文暄怎么了,文暄说:“你闻不到吗?一屋子甲醛味。”
“球姐,”他喊仇娅,“这里晚上睡人吗?”
仇娅回答他:“不啊,床都没有怎么睡。”
文暄面无表情地说:“想让洛也在这里过夜,他肺活量大,吸得干净一点。”
江遇乐撞了文暄的胳膊一下,让他收敛一点,别太刻薄了。
任务比他们想象中轻松多了,扫地拖地擦玻璃十分钟就干完了。仇娅把他们叫下去,简单说了一下剩下几周的安排,让他们度假休息之余把树屋装修一下,按照他们的心意将该添置的家具添置好。
“唯一的注意事项,别惹事,万一惹事了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仇娅停顿片刻,目光落在江遇乐身上,“你和方羲必须保持距离,不能太亲密了,这段时间也不许睡一间房。”
江遇乐眨了眨眼睛没说话,文暄适时开口:“那是有人要睡一间?”
“嗯。”仇娅点点头,“江江看你自己,想和文暄或者和陈骋一起都行,你们商量一下……方羲是个事儿精,安全起见让他自己单独一个房间。”
仇娅嘱咐完就走了,剩江遇乐和文暄两个人,绕着偌大的庄园转圈,转着转着来到了后院。
后院被绿水环绕,水面映照着他们模糊的面容,和水旁一棵摇曳的辛夷花。
“喜欢我的房子吗?”江遇乐扒着栏杆兴奋地问。
文暄提醒他:“先过户,过完户房产证写上你的名字了才真的是你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