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的确是美国人,家里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目前没有发现他和谢由有关系,他去过几次华国,但没有去过桐城,双方公司也没有任何交集。"
"诺亚来泰是因为公司的项目,在我们前往华国前就到曼谷了,在泰国玩儿了一圈,最后才被人推荐来的橡岛度假。"
"目前看来,这人就是个普通的花花公子。"
陆匪心底的疑虑渐消:"这么看来,几次遇到真的是偶然?"
青脸点头:“陈金寿宴的那次,他是被一个富二代邀请去的。”“至于橡岛……”他顿了顿,委婉地说,"橡岛毕竟是个小岛。"
希尔顿酒店还在夜市附近,偶遇不算奇怪。
陆匪抖落烟灰:"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时间不早,早点休息。"
蛇一和青脸应了声,上楼睡觉。
强吉往前走了两步,开始收拾茶几上的检测仪器。陆匪缓缓开口:“强吉。”强吉茫然地抬头:“啊?”
陆匪半阖着眸子,睫毛遮掩住眼底复杂的情绪:“刚才乖宝问你是不是在骗他的时候,你想说什么?"
强吉愣了会儿,结结巴巴地说:"刚、刚才……额我……"看着他逐渐变红的脸,陆匪记起前几天他跑进书房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陆匪开门见山地问:"前几天,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强吉怔住了:“是……”
陆匪:“他说了什么?”
强吉犹豫良久,缓缓说:"他说他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陆匪低笑了声,深吸了一口烟:"还有呢?"
强吉支支吾吾地说:“还有、还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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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匪吐出烟雾,缓缓说:“他说这话前,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他不乐意听的话?”
强吉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陆匪单手掐灭烟,心底叹了口气:“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应该以为你是个直男的,在故意恶心你。"
没想到事与愿违,不仅没恶心到强吉,反而令强吉魂牵梦萦。
陆匪掏出烟盒,递给强吉一根。
强吉反应了会儿,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
他低下头,有些茫然。明明想清楚了让自己烦恼的事,怎么、怎么心里突然又空落落的。
“我不抽了。”
陆匪看着他怅然若失的表情,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早点休息,明天开始你暂时待在曼谷。"
“陈金一案不确定什么时候开庭,你提前过去准备打点,免得到时候陈银对我们出手。”“还得提防谢老二乘虚而入。”"好。"
陆匪去酒窖拿了瓶红酒,走到院子里,没骨头似的靠在摇椅上,一个人喝酒抽烟看月亮。他喝着酒,漫不经心地晃着脚上的拖鞋,瞥见脚边有朵蒲公英,伸脚去碰。轻轻地碰了下,甚至都没有用力,蒲公英就散开了。纯白飞絮在月光下起伏飘动,到处都是。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我偷偷地碰了你一下,不料你像蒲公英一样散开了,此后到处都是你的模样。
散开的蒲公英。
就不止他一个人看见了。
蛇一看见了。
强吉也看见了。
下一个会是青脸么?
陆匪幽幽地叹了口气,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藏不住蒲公英,也没法遮住别人的眼。
“乖宝啊乖宝。”
温童一个人在床上琢磨了很久,还是没想出如果被陆匪发现手表是谢由送的怎么办。思来想去,只能等陆匪发现了再说。
自从在游轮上差点儿出事,陆匪就没怎么发疯了,只是会时不时地发//情。温童觉得自己有些摸透了陆匪的脾气了,知道该怎么顺毛撸疯狗。
他闭上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要睡
着了,突然闻到一股酒气。浓重的酒味混合着烟味,扑面而来。
温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陆匪蹲在床边,像条大狗似的,眼巴巴地看着他。月光照映下,他看见陆匪漆黑的眼里没有平常的精明深沉,而是充斥着荡漾的醉意。
嘴巴一张,酒气更重了。
陆匪眼巴巴地看着他,醉醺醺地说:“乖宝,你是我一个人的蒲公英吗?”什么乱七八糟的。温童一个枕头扔到他脸上,打碎他的矫情:“我是你爹。”“那你会是我一个人的爹吗?”陆匪又问。
温童:"??"
他冷笑一声:“不是,我是万千少男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