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原本还有些声响的教室,不知为何突然彻底安静了下来。
韩龙莫名其妙地抬头,正好面前投下来一片阴影,他眯眼看过去,对上了江郁森寒的面孔。
还来不及说话,领口便被人揪起,江郁揪着他的衣服将他拖出座位,连桌子带凳子一起掀翻在地,发出巨大的噪音。
“草!你干什么?”韩龙挣扎着骂道。
江郁一言不发,拖着他从后门出去,松手的同时,一脚踹在了他肚子上。
那一脚的力道可谓是雷霆万钧,韩龙只感觉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被踹飞在地,喉咙溢出惨叫的同时,人也不受控制地滚下了一楼走廊的台阶。
2班的空气更加寂静了,大家茫然而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韩龙。
大部分人是原本就看不上韩龙,出了晚上的事后更加对他鄙夷厌恶,有人教训他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后排倒是有几个韩龙蛇鼠一窝的,只是看着江郁这架势,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窗口趴满了人,就连楼上听到动静的,都从走廊上探出了头。
江郁一步步走下台阶,无视头顶倾盆而下的暴雨和周围人围观的目光,揪住刚站起来的韩龙,狠狠又是一拳。
砰的一声,韩龙再次摔倒在地上的水坑里,还来不及起身,胸口上又挨了一脚。
冷冽的白炽灯从成排的教室里折射出去,在硕大的雨幕中变得昏暗不明,只除了闪电撕裂天幕的时候,能映照出江郁阴狠的眉眼。
韩龙在这样的眼神里,感到浑身颤栗,那是比被班主任叫走谈话还要令他恐惧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校长办公室里挤满了人。
昨天录音和打架事件的三个当事人,夏稀、江郁、韩龙都在场,除了江郁是自己一个人,夏稀和韩龙这边的家长也一起被叫来。
韩龙低垂着头,脸上又变得鼻青脸肿,神色有几分不耐烦。他的父母都来了,正大着嗓门在旁边嚷嚷,说江郁把自己儿子打成这样,扬言要追责要他赔偿。
江郁冷着脸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夏稀站在他旁边,看着那两人激动的样子,淡淡道:“追责?正好我也准备追责,恐吓?敲诈勒索?还是诽谤?不知您二位觉得他的这种行为,该怎么界定?”
韩父韩母顿时僵住了脸色,气焰也弱了不少,直言是个误会,“他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已经知道错了,那三千块钱昨天就代还给班主任了,你应该已经收到了吧?”
“是否归还那是后话,但他索要钱财的行为既成事实,对我名誉的损害也已经造成,还有录音为证,具体怎么定责,或许应该咨询一下律师和警察。据我所知,满16周岁犯敲诈勒索罪的,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韩父韩母都是普通职工,一辈子到现在都没接触过“律师”“警察”这类的人,一听到夏稀这样说,顿时露出惶恐之色,生怕自己儿子要被抓进局子落下案底。
夏稀年级虽小,但气场却不弱,说话也条理分明,让人不可小觑。
况且今天夏聿骁和林茵也都来了,两人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衣着得体又气度不凡,看着不是好惹的家庭。
韩父韩母态度急转,连忙低声下气地跟夏家父母道歉,套用经典的说辞道:“他还只是个孩子,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就大人有大量,别跟孩子计较了!”
林茵沉着脸,并不理会。
从昨天知道这件事,来学校接走夏稀后,她的脸色就没有好过。夏家拼命遮掩的事情,被这个姓韩的小畜生毁于一旦。
他们家儿子是个孩子,她的儿子也还没成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