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人面色各异,眼神古怪,就连陈维鑫也皱了皱眉,陈维银只觉得面红耳赤,像被人当众羞辱。
夏稀恍若未觉,再次抬手喝酒的时候,手臂被按住,旁边响起江郁微哑的声音:“恭喜我们?”
夏稀的脸色也僵硬下来,手臂上的力量如有千斤,骨缝里又隐隐传来酸胀的不适感。他无意识地收紧手指关节,薄薄的易拉罐发出咔哒的声响。
短暂的寂静过后,江郁收回了手,仰头喝酒。
一顿火锅吃得比冰川还冷,夏稀开第三瓶的时候,贺明轩劝道:“少喝点吧,喝多了胃不舒服,先吃点菜。”
夏稀淡淡吐出一句“没事”,又开罐抿了一口,除了脸颊有些泛红,眼底神色十分清明。
陈维银叹道:“果真好酒量!”顿了顿,又道:“对了,不是说夏稀哥一直在国外学画画吗?怎么没在网上看过你的作品呀,该不会是取了什么艺名,我们都不知道吧?快说出来让我们都瞻仰一下!”
“我早就不画画了。”夏稀垂眸道。
桌上的声音再次凝滞了。
江郁捏着啤酒的手也是一紧。
“为什么呀?”陈维银问。难道是画得太垃圾了么,他想。
“不喜欢了。”夏稀语气平静。
陈维银阴阳怪气地哼笑道:“夏稀哥的喜欢,好像都是有保质期的呢。”
“你说够了没有?”江郁沉着脸,将手里的酒瓶砸了过去。
还剩半瓶酒的易拉罐从陈维银耳边擦过,酒洒了他半个肩膀,陈维银吓地尖叫一声,呆呆地看向江郁,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江郁,你什么意思?”陈维鑫也砸了手里的酒,站起身道:“你他妈是不是又想打架?”
“冷静!冷静!”向强和江照月立刻站起来,一人拦一个,“喝多了喝多了,冷静一点!”
夏稀也有点儿吓到了,愣愣地看向江郁,只见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
陈维银坐在位子上哭:“我又没有说错!”
向强也烦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饭也吃不下去了,江郁一个人去了湖边,天色已经全暗下去了,远远望去,几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孤独的背影,与黑夜融为一体。
“夏稀,你别理他们,他们喝多了就是这德行。”邵佳欣开解道。
夏稀垂眸沉默着,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是陈维银的话刺到他的痛处了吗。
他的喜欢看起来确实是有保质期的,八年前就结束了。
他忽然开始后悔答应邵佳欣过来的决定,是他先说放弃的,有些伤害,即使他们装聋作哑,但也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旁边房车营开起了篝火晚会,他们架起了灯架和音响,热情地邀请大家一起过去围观。
“走吧,我们过去玩。”邵佳欣拉夏稀一起。
其他人也跟着围坐过去,就陈维银一个人回了帐篷,陈维鑫拿了罐酒冷着脸坐在一旁继续喝着。
有位小姐姐坐在高脚椅上握着话筒唱歌,现场版的LIVE演唱,似乎总是更能带动气氛,音乐声很快将大家阴霾的情绪掩盖住。
邵佳欣给向强使了个眼色,向强从地上爬起来,去湖边把江郁拉了回来。
夏稀挨着邵佳欣和贺明轩,围在篝火外坐着,听着歌声,目光微微有些出神。
一曲歌毕,掌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