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逃避,既然生情那就正视。
只是他没有打算告诉菟裘鸠,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他的感情是他的事情,菟裘鸠一无所知,不应该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感情而乱了阵脚,现在他们最需要做的就是打败楚国或者回咸阳,无论哪一个选择都不适合谈感情。
当然理智是理智,在菟裘鸠身上如果理智有用的话,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他换回了女装,几乎是用昭告天下的架势来宣布他对菟裘鸠的所有权。
这是他仅有的一点私心,还有一年他就二十岁了,二十岁之后他父王应该会想办法恢复他的身份。
如果菟裘鸠无法回应这段感情,那么这就是他能拥有对方的仅有的时间。
只是嬴华璋怎么也没想到菟裘鸠会有这种想法,对方表现的对他亲近,但他亲近的人还很多,也没有什么特殊。
菟裘鸠见嬴华璋都有些诧异地模样,不由得有些得意,心想你也有预料不到的时候。
他伸出手抱住嬴华璋的腰说道:“天长日久,朝夕相处,有什么奇怪的?”
要是他对嬴华璋没有一点感情,对方想要揍他的时候,他哪怕打不过也会闹一闹,才不会那么轻易的原谅他。
嬴华璋顿了顿,这才轻轻抱住菟裘鸠,那个力道仿佛怀里是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他顿了顿说道:“天长日久的确能生情,但是什么样的感情你能分清吗?我没想让你回答,甚至原本都不打算让你思考这些。”
菟裘鸠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闻着对方身上清冷又带着甜丝丝的香气,含糊说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喜欢不喜欢怎么会分不清?对朋友的喜欢和想要一生一世地喜欢当然也不一样,更何况当初……当初大王选我为主婿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喜欢你,只是后来知道真相,那点喜欢也就压了下去。”
他如果不喜欢嬴华璋怎么会因为别人一句谣言就动手?他原本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只可惜后来意识到他们两个不可能做夫妻,便也及时抽身,好在他还没有特别喜欢,再加上两个人依旧朝夕相处,让他麻痹了自己的感觉,所以只是觉得遗憾却无其他。
现在想来,日常相处之中他们两个压根就不是正常朋友那种相处。
真亦假来假亦真,他们在外面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假扮恩爱夫妻,谁又敢说里面没有真心?
嬴华璋听了之后微微收紧手臂,他没去问菟裘鸠后来又是怎么意识到的,也没问对方是不是被自己所感动。
菟裘鸠既然都承认喜欢了,那还有什么好问的?
哪怕不那么喜欢也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嬴华璋低头亲了亲菟裘鸠的额头,在菟裘鸠仰头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又没忍住亲了亲对方的鼻尖,而后向下,双唇相贴。
菟裘鸠没有躲开,还有些沉迷这样的亲近。
嬴华璋没有感受到抗拒,一直被抑制的本能终于忍耐不住,他抬手扣在菟裘鸠的后脑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菟裘鸠就不说了,穿过来之后紧接着就结婚,压根没有给他机会。
嬴华璋作为公主长到这么大,身边宫女再多也不能肆意而为,否则万一宫女有了身孕又要如何解释?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跟另外一个人如此亲近,纵然有所磕绊,但肌肤相贴带来的喜悦足以让他们满足。
嬴华璋纵然沉迷其中也还在注意菟裘鸠的感受,等到两个人气喘吁吁分开的时候,对于自己的初吻都算得上满意。
唯有嬴华璋似乎有些不满足,眼见菟裘鸠双唇红润略有些发肿,仅存的理智让他没有继续亲吻下去,而是选择别的地方。
比如说喉结,比如说锁骨。
不知不觉,菟裘鸠从原本抱着嬴华璋的腰变成了抱着对方的脖子。
没有接触过这些的他颇有些意乱情迷的味道,要不是嬴华璋自己收手,只怕两个人的第一次都要在书房里。
嬴华璋面上带着些微的红晕,气息十分不稳,脸埋在菟裘鸠的肩颈处说道:“让我缓一缓。”
菟裘鸠回过神来,做贼一样看了看,发现侍卫都站在院门处,门外没人之后,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那……我们回房?”
嬴华璋倒抽一口气,艰难说道:“你别勾我,现在不行。”
菟裘鸠有些茫然:“为什么不行?”
他们两个心意相通,又已经“成亲”,住在一起都是光明正大,嬴华璋这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不想要的,哪里不行了?
嬴华璋本来就在凭着意志力忍耐,听了他这话险些没忍住,真就想抱着菟裘鸠一路回房。
然而他还是闭了闭眼睛,咬了一口菟裘鸠,声音略为低哑说道:“现在不是贪欢的时候,等回去只怕你想下床我都不会放你。”
菟裘鸠理智回笼,这时候才意识到眼下的确不是欢爱的好时候,不由得脸上一红,生怕嬴华璋以为他脑子里都是些黄色废料,连忙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你……”
两个人贴这么近,身体有什么反应根本瞒不住。
嬴华璋忍住了冲动放开他说道:“你让我缓一会,你刚才要做什么来着?”
公事是最好转移目标的办法,菟裘鸠下意识说道:“给大王写信。”
嬴华璋跟他对视一眼,感觉瞬间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霎时间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让父王消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