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无人的高楼楼顶,触手组成的圆形肉瘤慢慢蠕动着。
在肉瘤的外圈覆盖着一层厚厚水流,水流发疯地探出无数锋利的水刺要想穿入触手的包围圈,但触手即使被水刺扎得鲜血直流也围得密不透风。
短短片刻,清澈的水流就被触手的鲜血给染成了红色。
触手内部。
楼延拼命挣扎,银发怪物的数只手撕扯着他的衣服,上半身的外套粉碎,衬衫从肩头滑落,大片胸口暴露,只有腹部的纽扣勉强支撑着。
下半身的裤子也被撕碎,光滑白皙的长腿被银发怪物的两只手按着,三角内裤上沾满了怪物身上的黑红色黏液。
楼延使劲蹬着腿,却显得有些无力,反而让银发怪物的另外两只手趁机伸到了他的身下。
银发怪物低头,顺着楼延的喉结一直来到楼延的锁骨上轻咬。
巨大的翅膀靠近,上面的无数双眼睛近距离地观察楼延的身体,看得目不转睛。
楼延只觉得脑子里有一团火在烧,羞耻感让他鼻子发酸,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他红着眼睛,咬着牙吼道:“滚开!”
他猛地抽出一条腿使劲踹上了傅雪舟背后的翅膀,想逼退这些眨也不眨盯着他看的一双双眼睛,但下一秒,楼延就感觉脚心一湿,他倏地收回脚不敢置信地看去,就见翅膀上的血盆大口收回了舌头。
“……”楼延的嘴唇颤抖,银发怪物被逗得笑了一下,抬起楼延的脸,低头想亲吻楼延。
尖锐的獠牙可怕而又狰狞,越靠近,楼延越觉得不可理喻。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楼延接受不了和这种状态的傅雪舟亲密,更接受不了这么多双眼睛在他的身上一寸寸地探究。明明肉瘤内只有他和傅雪舟两个人,但他却感觉自己正被无数人盯视。
楼延死死盯着傅雪舟,用力咬了下唇瓣。
唇瓣裂开一道伤口,铁锈味的鲜血味道刺激得楼延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银发怪物还想再进一步的时候,腰腹处突然被一根骨刺抵住。
他抬头看去,额头眉心也被另一根骨刺抵住。
楼延嘴巴殷红,眼睛也烧红着,双手握着骨刺,愤怒又冰冷地看着他,威胁道:“你再动一下,我会把骨刺捅进你的身体里,傅雪舟。”
银发怪物很不喜欢楼延这个眼神。他似有若无地笑了笑,伸出舌尖舔舐过楼延的双眼眼皮,然后在楼延猛地放大的眼睛中,慢慢俯下身。
楼延的骨刺一点点刺穿了傅雪舟的腰腹和眉心,血顺着骨刺流到了楼延的双手上。
楼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傅雪舟,活像是在看疯子。
傅雪舟……他宁愿受伤也要这么做?!
包裹在圆形肉瘤外面的清水疯狂涌动,猛地抬起肉瘤飞速冲向了大海,径直把触手组成的肉瘤扔进了海水里。
肉瘤不断往深海底部沉沦,海水开始缓慢地渗入肉瘤当中,滴滴答答地落在了银发怪物和楼延的身上。
银发怪物浑然不在意,猩红的双目专注地盯着楼延,缓慢地继续动作。
那两根骨刺随着银发怪物的动作重新捅进他的伤口中。
“……”
楼延扬起脖子,嘴唇张开,瞳孔涣散地盯着上方不断蠕动的触手“天花板”。
太诡谲了,太怪诞了。
一切都太离谱了。
海水的冷温从触手外传进了触手内,所有的地方都是冷的,包括傅雪舟的身体。唯独楼延是热的,这样的热意让傅雪舟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格外的着迷痴恋,傅雪舟的翅膀在试图靠近楼延,几双手黏在楼延的皮肤上不愿意离开,甚至掰着楼延的身体让傅雪舟那怪物似的东西好进出得更彻底。
还有黑色触手也开始往楼延的身上爬,汲取着楼延身上的热度。唇内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撬开,贪婪地勾着楼延的舌头吞咽着楼延的唾液,是傅雪舟的舌头吗?还是傅雪舟的手指?抑或者是傅雪舟的触手?
还是傅雪舟开始试图捆绑起楼延四肢的银发?
楼延不知道。
他的意识变得混沌,巨大的快.感和荒谬感几乎要将他的意识灭顶,他恍惚地想:他到底是在跟什么东西亲热?
跟一个人,还是跟一个怪物?
这太荒诞了,这太离奇了……楼延有种自己正被怪物蚕食的感觉,一个人在这种事上的三观、道德、底线都被打碎。
怎么可以?怎么能这样?
迷糊之中,楼延的手被触手圈着摸向自己的腹部,率先碰到的却不是自己的皮肤,而是爬在他身上的触手。触手摸起来跟摸蛇一样,表皮冰冷滑腻,却没有鳞片。
触手在楼延的手指上缠绕了几下撒娇,才不舍地从楼延的身上离开,让楼延的手碰到了自己的皮肤。
楼延摸到了傅雪舟想让他感觉到的东西,他突然害怕地回过神,对上了傅雪舟一半正常一半诡异化的脸。
傅雪舟的脸实在是太完美了,俊美得无可挑剔。凉薄的唇角,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哪怕只有一半的面容还是人类模样,仍然让他看起来有几分诡异的美感。
他冲着楼延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凑到了楼延的脸前亲了口楼延的唇,然后轻声冲着楼延的耳朵说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楼延。”
……傅雪舟他,竟然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