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天命的......(2 / 2)

“他有一半还多的宙斯的血脉,又受过赫拉乳汁的哺育,天生就区别于其它的存在。”

——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阿尔忒弥斯无法反驳,珀尔修斯战胜美杜莎,砍下她的头颅,很大程度上是神器的功劳,雅典娜和赫尔墨斯几乎全程都在帮助、看护他。

而无论是杀死狮子,还是九头蛇,赫拉克勒斯更多是凭借自己。

“宙斯不也是么,他是瑞亚唯一一个送走的孩子,他从克洛诺斯那里拯救了其他兄弟姐妹,团结了他们,最终推翻了克洛诺斯,取代他成为了众神的主宰。”

“......”

\"他做的事,其实同样‘英雄’——他还杀死了提丰。\"

塔纳托斯没有这个世界的世界线,但就像他原本应该去的那个世界,神天生是神,创造一切,又为了世界的平衡,彻底区分光明和黑暗,使他的部分同僚成为地狱的主宰者那样,一切都是有

迹可循的。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个世界执掌一切的不是主,而是它自发的意识。

得出这样的结论不难。

而且,他确信自己的这一结论基本正确。

在将其说出来的时候,他感到了。

命运,或者说规则......在暗处的凝视,因为窥见、并且道破了完全的真实。

阿尔忒弥斯沉默良久,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的话可以反驳。

“......这有点可怕。”

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他这样开口,语调也染上了苦涩,“你几乎在告诉我,他是不可能被推翻,失败的。”

“普罗米修斯还有预言。”

塔纳托斯试图让他稍微振作一点,“命运也不是不可以被更改。”

“万一被更改的命运,也恰好在命运的那一环里呢?”

阿尔忒弥斯沉沉吐出一口气,“这一次,在你试图带走赫拉克勒斯性命的时候,命运女神没有现身。”

“命运被更改了,当然会有新的命运。”

塔纳托斯有条不紊地开口,“而且,你说的是两件事,我们正在讨论的话题跟赫拉克勒斯没有任何关联。”

“普罗米修斯没有告诉他的预言,恰恰说明了宙斯是会被推翻的,就算他用了某种方式规避,也更改不了的确存在这种可能的事实。”

“即便那个预言本来就无法应验,但命运还是可以被改变。”

“宙斯还是可以被推翻,甚至被杀死。”

他静静反问,“你需要的结果,不就是这个吗?”

“......”

“我还以为你会更关心,在宙斯被命运所选择前提下,要怎么才能战胜他。”

很轻地舒了一口气,塔纳托斯做出总结,“所以我才会说,和你的实力强大与否没有关系。”

因为这注定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会很多的巧合,以及意料外的阻碍。

就算他藏在暗处不出手,也有很大的概率会被巧合和意外牵扯到。

阿尔忒弥斯仅仅只付出一枚神格作为报酬其实不太够。

或者说远远不够。

何况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不着痕迹、潜移默化地让众神有死,不再是永恒的不朽者了。

阿尔忒弥斯面临的风险会更高。

现在划清作为盟友的界限还远远来得及。

当然,作为朋友,阿尔忒弥斯要是失败,他肯定会出手解救。

就像阿尔忒弥斯说的那样,奥林匹斯山的动荡无论如何也影响不到冥界。

而且和过去相比,冥界其实已经改变了很多——尽管基调还是阴沉的,但应该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了,最起码珀瑟芬就适应得很好。

塔纳托斯不准备那么做。

因为他已经答应过了,既然答应了,就没有再反悔的道理。

他和阿尔忒弥斯还是朋友。

而且,那应该也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让他的老师,让深渊的主宰者挣脱束缚的时机。

宙斯是被命运选定的存在,他被推翻,甚至陨落,哪怕马上就会有新的神王产生,世界肯定会因此产生动荡的。

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动荡。

因为没有任何一条规则明确表明神王不能更改,算上宙斯,这个位置已经更换了三任主人。

塔纳托斯预测,奥林匹斯山需要统治者同样是某种规则,不然在推翻乌拉诺斯后,盖亚也不会将他的神格剥出来,再交给克诺诺斯。

总之,塔纳托斯找不到任何反悔的理由。

“我会帮你的。”

塔纳托斯向她承诺,“而且,我同样有一个想法.....不,应该是计策。”

可能不是多光明正大的计策。

阿尔忒弥斯此时已经稳住了动荡的心绪。

他原本就是不是坐以待毙,逆来顺受,会遵从安排的性格,他的野心源于天性,筹谋了那么久,绝不可能因为所谓的注定就干脆放弃,更不会轻易甘心。

因为这样的理由就退缩,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阿尔忒弥斯镇定、冷静地开口,“听上去,你不帮我会比较好。”

“我不想你因为我.....”

他停顿了一下,莫名感到一丝忸怩,不太自然道:“我真心将你当成很重要的朋友。”

“我也认为你是朋友。”

塔纳托斯眨了下眼,回答:“这是我决定帮助你的原因之一,但我同样也有其它这么做的理由,你不必感到负累。”

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感动,阿尔忒弥斯的那腔热情就被少年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浇灭了个彻底。

“什么计策?”

他将那股无奈压下去,“我想过要麻痹他,让他迷失在他的权力里。”

不过这个方法不是很有用,不论受到怎样的吹捧,宙斯的内心也永远都是清醒、警惕的。

“因为他还有顾虑,他的统治不是那么不可撼动。”

塔纳托斯强调,“普罗米修斯那则无论如何也不肯出口的预言,像利剑一样悬在他的头上。”

而宙斯不知道它何时会落下,后来的孩子中甚至不再有神。

“类似的预言,他已经规避过一次了。”阿尔忒弥斯不是信任预言能起到的作用,

“他推翻克洛诺斯的预言应验了,他当然会担心不详的预言也同样在自己生效。”塔纳托斯的意见完全和他相反,“正是因为他已经规避了一次,所以才会对第二次更加忐忑。”

\"预言的事情不解决,他永远都不会彻底安心。\"

不过,他完全赞成阿尔忒弥斯的思路,“让他沉醉在自己的权力里,必须要先解决预言的事。”

只有这样,宙斯才有可能被他的权力,被永远不会再有威胁的统治麻痹。

他会极盛,走向更大的辉煌,然后变得腐朽,衰落。

“去解救普罗米修斯,然后说服他?”阿尔忒弥斯扬眉,“他是一位相当固执的神,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松口。”

他说得好像有几个神不固执一样。

最起码塔纳托斯认识的神都很固执,各有各的固执。

“我们不可以救普罗米修斯。”

话毕,他又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准确,迅速更正了它,“是神不可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