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忒弥斯叹息,“......在大地上过去的几年里,他们没见过哪怕一次面。”
特洛伊在海的另一面,海伦显然不会去到那里。
而帕里斯,他在被认回去之后,很快就娶了妻子,一位叫做俄洛涅的宁芙。不仅如此,因为他的好样貌,城中的少女,甚至是已婚的妇女都对他青眼有加。
特洛伊的小王子沉浸在温柔乡里,好像完全忘记了女神曾向他许诺过的世间最美的女人。
阿芙洛狄忒好似也已经把那枚苹果丢到了脑后。
“所以,我决定认输。”
他想起之前自己和塔纳托斯的那个赌,有点遗憾。
但阿尔忒弥斯绝不会承认,输掉这次的赌约是自己的原因,是阿芙洛狄忒太不专一,被别的美少年吸引了注意,不再关注帕里斯,才导致现在的结果。
“接下来,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那只鹰拍打着翅膀,扑棱着飞了起来,又迅速落下。
塔纳托斯居然从它身上看出了一点迫不及待。
“现在?”
() “什么时候都可以。”阿尔忒弥斯继续扑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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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输还是赢都没有关系。
他天性之中的那股胜负欲,那股争心,完全不会因为输掉这样的一场赌约蠢蠢欲动,反复作祟。
“那就下次。”
塔纳托斯定定看向他,问,“要是很过分?”
格外认真的语气。
阿尔忒弥斯愣了愣,心下一软。
“那就过分吧。”
他这么回答他,“你会为此开心的话。”
——但那应该是过分,他也不会因此开心的事。
塔纳托斯默默想道。
“对了,忒提斯的儿子叫阿喀琉斯。”
阿尔忒弥斯想起另一件事,“忒提斯用某种方法,在他出生的时候,将诸神的‘不死’给了他,总之,他现在在跟着喀戎学习怎样成为战士。”
“不死?”
“我知道的版本是,她把他浸泡在了冥河的河水里,让他承受了足够多的河水带来的痛苦,以此淬炼出了青铜般强健的皮肤。让任何事物都无法伤害到他。”
“冥河的河水没有那种效果。”
塔纳托斯摇头。
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忒提斯用某种方法,固定住了阿喀琉斯的状态,让他保持介于一种奇异的平衡中。
不是生,也不是死,某种意义上来说,当然也是“不死”——所以,她才需要用到冥河。
“也就是说,只要那个平衡一旦被打破,他就会立刻去世?”
阿尔忒弥斯若有所思,“那我应该能猜出他的弱点在哪里,手腕以上,或者是脚部,忒提斯抓着他的地方。”
冥河湍急汹涌,哪怕是流经大地那段相对无害的部分。
忒提斯不可能不抓着自己的孩子——再怎么不凡,对方也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脚部。”塔纳托斯说出自己的理由,“手腕太容易受伤。”
阿尔忒弥斯提到过,阿喀琉斯在学习当战士。
比起阿喀琉斯的神异,他更关心忒提斯这么做的原因。
“预言说阿喀琉斯会过早地死去,为此,她好像还去找了那些摩伊赖。”
但她从命运女神处得到的答复,和预言没有任何分别。
要么从事和平的事业,度过作为半神的,悠长的一生。
要么走向战场,在一瞬死亡。
忒提斯这么做,是因为她担心后者的发生——阿喀琉斯的性格像佩琉斯更多,她恐怕他会选择战斗。
这也是阿尔忒弥斯主动认输,中止赌约的原因。
阿喀琉斯正在作为战士成长,而海伦和帕里斯却迟迟没有见面,更不要说相爱。
倘若真的像他们推测的那样,海伦和帕里斯的相爱会引发战争——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尤其是海伦已经有了婚配,占卜家又预言过帕里斯会为特洛伊带来灾难的情况下。
那,谁有能说,那场可能存在的战争,和让阿喀琉斯在一瞬死亡的战争,不是同一场呢?
“我恐怕......”
阿尔忒弥斯停顿了一下,不知如何描述那种分外强烈的预感。
他在某方面的直觉从来都很准确。
“再过不久,地上恐怕就要混乱起来了。”
他低低说道。
而塔纳托斯的预感甚至比他还要强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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