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夏在床脚找到了她的T家手链,单手拈起利落地戴上。
随后她拿起自己的小包,翻出钱包,抽了两百现金放床头柜上。
许冬显然被这两百“巨款”给镇住了……
芳夏眉头微挑:“搞得我一身酸痛,也就值这个价了。”
说完,她杳然离去。
许冬瞥了眼桌上的两百元,心情复杂,他知道,他们永远都回不去从前了。
*
芳夏回家洗完澡换了衣服,盯着镜中的自己,愣愣出神。
下次月圆还会再发作?
以她对市面药物的了解,没有哪种药能有这种延时且定时的功效。
所以,她不信。这更多的是恐吓和要挟。
那个发短信来的陌生号码是未实名手机号,她助理雨半程在外网花1200元实现实时定位,查到该号码定位在距离芳夏家不远的御景豪园。
而御景豪园是她领导聂小青居住的小区。
聂小青是《北城时报》的副总编,芳夏的直属领导,也是大领导的地下情人,跟芳夏向来水火不容。
最近因为芳夏调查天价烟事件,妨碍了聂小青的客户捞钱,两人明里暗里打的不可开交。
以聂小青不择手段的做事风格来看,她给芳夏下爱情鸟的毒,也并不意外。
一个星期后,芳夏收集齐证据,在自己的公众号“夏虫语冰”发文曝光:《北城时报》副总编怎么从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记者,通过权色交易上位,在过去三年,又是怎样收取巨额贿赂,帮某些利益集团撤稿灭火。
这篇文章发出之后,一石激起千层浪,稿件快速被多家平台和媒体转载,在吃瓜群众的热切关注下,掀起了轩然大波。
没多久,#北城时报权色交易#上了热搜。
在巨大舆论的压力之下,聂小青连同她上面那位一起被拉下了马。
大家都以为芳夏把聂小青拉下来之后,会谋求自己上位,哪能想到,事情结束,芳夏就递交辞呈。
报社领导不敢批她的辞职申请,怕舆论误会是报社容不下举报人。
最后领导给芳夏批了长假,让她休息好了,休息够了再回来,这边基本工资照
发,社保公积金不断。
果然,无论是人还是机构,都欺软怕硬。
芳夏从报业大厦出来,在外面停车场看见雨半程抱着一个纸箱等在她的车旁。
芳夏问他:“你干嘛?”
“师父,我也辞职了!”雨半程满脸都是,师父你看我多忠诚,多给你长脸,快表扬我!
“批了?”
“批了!”
这些王八蛋,不批她的辞职,批了雨半程的。
诚心让她为难。
芳夏还是期望雨半程别冲动,能回心转意,她绕了个圈子:“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不追了?”
雨半程潇洒道:“智者不入爱河!”
芳夏:“……”
雨半程见芳夏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不禁问:“师父,你办公室那些东西都不要了?”
芳夏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领导没批我辞呈,没心情收拾,以后再来取吧。”
“啊!”雨半程大惊失色!顿感这个世界把他抛弃了。
“啊什么,快上车。”
芳夏打开车门,却愣在原地,只见一个身影从她车前匆匆经过,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初看这就是个普通人,但在芳夏眼里,他不是。
因为这人左耳耳垂泛着紫色荧光。
这个世界有这么一群人,耳垂是会发出紫色光晕的,这种人在南境特别多,在别的城市也有,但不常见。
她和外婆能看见这些紫色荧光,其他人看不见,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她也没发现紫耳朵人跟普通人有什么同。
“师父,你干嘛?”雨半程在副驾上催她。
芳夏这才回过神,上车后启动车辆,准备先送雨半程回家。
芳夏问他:“你什么打算?”
“再找一份工作呗,反正饿不死。”
芳夏知道雨半程很想跟着她,师徒二人搭档有默契了,她跳槽带上一个助理也不是难事。
她道:“我明天要回南境一趟,你可以趁着空闲,出去玩几天。”
雨半程一听,有些婴儿肥的脸,马上笑开了
花,他师父这是默认带着他了。
“那我在家打几天游戏。”
还没到下班的点,路上车不多,芳夏想着别的事,思绪有些飘。
“师父……开错路了。”
芳夏不承认,“怎么开错了?前面左拐不也能到你家吗?”
确实!毕竟地球是圆的。
雨半程憋着嘴不敢说话,他师父从来都是嘴硬,你越硬杠,她越知错不改,当别人不说话的时候,她自己就默默地改了。
果然,到红绿灯路口,她掉头了。
芳夏白了他一眼:“笑什么!”
“没!师父你永远光明正确!”雨半程拍着马屁。
芳夏笑道:“还用你说!”
手机铃响,芳夏没看,直接按下了接听,蓝牙耳机传来聂小青的声音。
“芳夏,那天你跟我对质,说我给你下药,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不信你可以报警。确实是有部手机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包里,但那破手机,不是我的。”
芳夏刚想回话,惊见有个什么东西直接往她车头上飞扑过来,她一个急刹车……
但已然来不及,只听“嘭”的一声,良久,雨半程才从惊吓中清醒,他看着趴在车头的东西,小声问:“它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