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今陛下是谁?是汉武帝刘彻的儿子还是孙子?"刘邦问刘病已。
“我们当今陛下名讳……刘弗陵,乃汉武帝陛下的幼子。”刘病已难得疑惑道,因为刘邦的问题太过简单了。
"不可能!汉武帝之后的下任帝王不该是太.子刘据吗?"陈氏不敢置信道,馆陶也心里惊疑。
因为她们的世界,卫子夫已经成为皇后,刘据稳坐太.子之位,地位稳如泰山,下任帝王之位,怎么可能花落别家。
"这,汉武帝的第一任太.子,也就是戾太.子,早就死了,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问这些事!"
刘病已心里很是紧张道。
对于他来说,戾太.子刘据的事早就久远,完全没想到还有被人翻出来的一天。
"冷静,乃公不是说了吗,乃公是大汉的开国帝王刘邦,是你没信而已。"刘邦把手中的簪子给刘病已道。
刘病已心里挣扎一瞬,最后还是接过金簪。
随后刘病已带着金簪快步走向灶台, "店主,能否用金簪付账?"
“可以,金簪价值远远剩余,对了,你们夫妻要办卡吗?我们店里明天有活动,汉武帝刘彻说不定也会过来。"史诗问刘病已。
"不,我们夫妻只是普通人,哪里配见汉武帝,店主把账结清就好。"刘病已摇头道。
等到史诗找他零钱,刘病已就要带着许平君离开,许平君却站在原地没动,刘病已疑惑, “平君,你怎么了?"
"病已,你也察觉到这家店的奇怪吧,我是说,要是真能见到……汉武帝,那你是不是也有机会见到其他亲人?"许平君看着刘病已道。
刘病已愣住,眸光晦涩不已, "不用了平君,我的亲人不是还有你跟孩子、岳父岳母吗……"“那不一样,店主,不知道怎么办卡?我们明天会再过来的。”许平君对史诗道。"那我推荐你们办铜卡,铜卡有十次来山海阁的机会。"史诗道。"好,那就办铜卡。"许平君果断道。
刘病已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知道办完卡,刘病已有些浑噩的跟妻子离开,陈氏心中涌起一股冲动,看着刘病已的背影问道:"你到底是谁?你长得……跟我一个认识的人很像。"
“不知夫人的身份是?”刘病已回眸,眼中有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一丝希冀,尽管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是汉武帝刘彻的废后陈氏,你就算刘彻后人,应该也跟我没关系吧。”陈氏不禁自嘲道。刘病已眸光的希冀熄灭,垂眸道:“我是戾太.子刘据的孙子——刘病已。”
"果然,你是卫子夫的后人。"陈氏呢喃道。
"卫皇后的后人……只剩我一个人了。"刘病已眸光黯然道。也许卫皇后还有别的血
亲在世,可跟他关系就远了。
陈氏心神俱震,还想问什么,刘病已却已经带着许平君快速离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是废太.子的孙子,可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吧?"刘邦咋舌道。
要是刘病已是普通的皇室宗亲也就算了,可偏偏刘病已的辈分还没远到这个份上。
"以戾为名,只怕那孩子的爷爷结果不太好啊,说不定是汉武帝刘彻看太.子不顺眼,为了心爱的小儿子选择废了大儿子呢。”吕雉意味深长的对刘邦道。
同样想废了太.子立爱子的刘邦, “……”他心道一声“糟糕”,吕雉本来就不同意废太.子,现在好了,更坚定她的决心了。
“陛下,三思啊。”萧何和张良也劝道。
“乃公吃撑了,先走一步。”刘邦不想听他们说话,赶紧离开山海阁。“儿孙们告退。”馆陶和陈氏也随之离开。她们倒不是去追刘邦,而是赶紧回去商量事情。“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皇后一脉怎会如此落魄?”回去以后,陈氏震惊道。
虽然她跟卫子夫有实打实的利益冲突,不过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毕竟她现在已经被废,跟卫子夫没有争锋的资格了。
陈氏震惊的是,她本以为卫子夫成了皇后以后会荣华富贵一生,连带子孙后代也会跟着享福,却不想才卫子夫的曾孙,落魄的居然连一金都拿不出来了。
这让陈氏莫名难过, “母亲,一定是他,只有他才能把卫子夫一脉彻底的拉下来。”
就像她一样,被废也是那个人的意思,而不是卫子夫说了什么谗言。
“未来连卫皇后都出事了,咱们以后更要小心谨慎啊。”馆陶满心后怕道,因为真论起来,她女儿跟卫子夫完全没法比。
论出身,卫子夫是比不上她女儿,可是人家卫子夫自己和兄弟争气啊,卫子夫就不说了,为刘彻生下诸多儿女,她女儿一个没生;卫子夫的兄弟争气,而她女儿的兄弟们只会拖后腿——就这样处处比她女儿强的卫皇后后代都落魄了,就更别说她女儿了。
“母亲,现在看来女儿被废,未必是件坏事啊。”陈氏苦笑道。等苦笑完,陈氏道: “母亲,我想进宫去见见卫皇后。”
这是以前陈氏不会做的事,因为她也有自己的骄傲,不愿意对卫子夫俯首称臣
,不愿意低卫子夫一等,索性直接闭门,哪都不去。
可是现在,陈氏想去看看卫子夫。
"唉,你去吧,想必刘病已的亲人们,就是卫皇后几个。""好,那我今晚就去,等明天了,陛下未必会让卫皇后也去山海阁。"陈氏道。
馆陶目送女儿离去,心里琢磨明天该怎么跟刘彻那个侄子说山海阁的事。
经过刘病已的事后,馆陶心里对跟那个侄子打交道更加抗拒,她虽然不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事,却对刘彻更加敬畏,不敢靠近。
陈氏求见卫子夫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不过卫子夫还是选择召见陈氏,尽管她身边的人说陈氏入宫说不定是想打陛下的主意。
可卫子夫却觉得她们的想法有些好笑,因为就算陈氏真是冲陛下来的,也不可能如愿,陛下早就有新的美人,不常来她宫里了,找她陈氏是见不到陛下的。
只是让卫子夫想不到的是,陈氏入宫来,还真只是来找她的。不仅如此,陈氏还带着一个食盒。"翁主请坐。"卫子夫跟陈氏客气道。
"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说,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也知道我没有孩子,所以不太能知道母亲和孩子之间的感情。”陈氏垂眸道。卫子夫疑惑, "不知翁主的意思是?"总不可能是让她给陈氏一个孩子吧,这她也做不到啊。
“我只是觉得吧,那个孩子应该挺想见你的,虽然他没有说出口。”陈氏眸光晦涩道,她没有孩子,体会不到卫子夫的心情,可是她当过晚辈,以前受了委屈,会本能的去找长辈。
想必刘病已也曾有过这样的感受。
卫子夫有些听明白了, "不知翁主说的是谁?"是谁想见她?要是她卫家的孩子,怎么也不该通过陈氏来跟她说啊。
"我不能说……因为我不知道这会不会为我招来灾祸。"
”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明天要是有机会,你也去山海阁吧,还有你的弟弟和外甥,你们几个去一个也好。"
"还有,这是我给你带的饭,算是我之前和母亲做错事对你的赔礼。"陈氏把食客推向卫子夫道。
r />说着陈氏低头,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和母亲做错了,只是她与生俱来的骄傲让她低不下头颅,不愿意跟卫子夫认错。
直到今天,她心里突然明悟,自己那点小脾气和小疙瘩算什么,别等你最后想认错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没了,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你可以尝尝,你要是喜欢,以后你没机会去山海阁,我可以帮你带饭。"
“好,那我就尝尝。”卫子夫道。
"娘娘……"卫子夫身边的宫人们大惊。
"好了你们下去吧,难道还担心翁主会害我不成,不过翁主带来的吃食,我倒是从未见过。"卫子夫说着打开食盒,看到里面的西红柿鸡蛋盖浇饭有些惊讶道。
她出身是不行,可是现在已经当上皇后,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可是陈氏用来赔礼的这份食物,她却前所未见。
西红柿鸡蛋盖浇饭刚拿出来还冒着腾腾热气,搭配了一双筷子和勺子。
卫子夫先是用勺子舀了一口浅尝,嘴里瞬间感受到一股浓郁的酸甜滋味,不同于蜜糖的甜,也不同于酢的酸涩,这种酸甜不是两种味道混合而成,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味道,这让这股酸甜变得密不可分。
若是单吃,味道酸涩,吃多了可能会让人受不了,可是搭配着鸡蛋花,浓郁鲜香的鸡蛋花中和了红色汁水的刺.激,让饭菜变得更加温和入口。
只一口,卫子夫就喜欢上了这种味道,再一抬眸,就见陈氏正紧张的看着她,卫子夫笑道:“多谢翁主为我带来的食物,我很喜欢,不知道这道菜叫什么?"
"这道菜名字叫西红柿鸡蛋盖浇饭,红色的是西红柿,黄色的是鸡蛋花,下面则是米饭,不过除了鸡蛋和米饭,咱们这边没有西红柿。”陈氏松了一口气,心头略轻快的跟卫子夫说道。
卫子夫看着这位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的翁主有些想笑, "那好,以后我若是去不了山海阁,就拜托翁主帮我带吃食了。"
"没问题,我希望你明天也能来。"因为比起卫子夫,哪怕是卫青和霍去病,也差点。
尽管一碗西红柿鸡蛋盖浇饭分量不小,卫子夫却全都吃完,等到吃完,不出意外,卫子夫撑到了,等送走陈氏后,卫子夫抚摸着腹部,感叹道:
“我已经好久没有感觉这么舒适了。”
自从生完几个孩子,哪怕她精力充沛,偶尔也会力不从心,就像今天的吃食,她根本没多少胃口,可是陈氏带来的那份食物不同,她吃饱的同时,感觉浑身的精力也恢复了,一向寒冷的身体也变得温暖起来。
"山海阁吗……"临睡前,卫子夫呢喃,之后很快入睡,并一.夜好眠。
倒是刘彻那边,第二天早上收到昨晚陈氏入宫的消息,眼眸微眯, “陈氏这是想做什么?”总不可能还想入宫吧?不,他了解她那位表姐,人虽然不怎么聪明,傲骨却不少。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陛下,馆陶长公主求见。"宫人们分别来报道。
"她们两个怎么撞一块了。"刘彻忍不住头疼,陈氏也就算了,他姑姑馆陶可不是省油的灯,陈氏还是皇后的时候,这个姑姑没少看卫子夫不顺眼。
"陛下。"馆陶和卫子夫在路上遇到,彼此间却没刘彻想象的针锋相对。"姑姑今天进宫所为何事?"刘彻只想把馆陶打发走。
馆陶语气含糊, "本宫有事禀报陛下,皇后娘娘可要回避?"闻言卫子夫垂眸,睫羽微颤。
刘彻心里不舒服了, "什么事姑姑直说便是,皇后没什么不能听的。"主要是他不觉得馆陶能有什么大事找自己。
“那本宫就直说了,是这样陛下,昨天陈氏回来看我,谁想我母女二人遇见一处奇异之地。”馆陶模糊事情的经过道,不想自己女儿再跟刘彻有所牵扯。
刘彻皱眉,听开头还以为是她们没有放弃入宫的打算,等到后面,他心里越发肯定了。
馆陶却没顺着他的思路说, “那处奇异之地是一家食肆,名为山海阁,里面卖的都是我们不曾吃过的食物。"
卫子夫想起昨天陈氏送来的西红柿鸡蛋盖浇饭,心头恍然。刘彻挑眉,觉得这位姑姑的套路不对啊,居然没把这事往废后陈氏身上引。
“如果只是从未吃过的食物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山海阁内还能见到不同世界的人。”馆陶垂眸道。
刘彻和卫子夫闻言心神俱震,刘彻好奇, "不同世界的人
,可是仙人?!"虽然还没老迈,可不妨碍刘彻动长生不老的心思。
"不是仙人,是先人,我在那里遇见了尚还活着的高祖和吕后,今天山海阁正好有活动,高祖就让我把陛下也叫过去。"馆陶道。
“高祖,吕后?姑姑真没诞我?”刘彻有些想笑,要是说仙人,他说不定还有点信,可是先人,那刘彻就不觉得这是真的了。
"陛下,是真是假,何不让人一探?"这时卫子夫柔声道。
她心里想到昨天陈氏说的话,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那山海阁如果真能见到先人,那是不是也能见到后人?
昨天陈氏说的那个孩子,很有可能是她的后人.…
"也是,宣卫青、霍去病!"刘彻第一时间想到两个爱将。
随卫青、霍去病一同入宫的还有陈氏,等一过来,陈氏就使用金卡,召唤山海阁。山海阁现身的刹那,刘彻睁大眼睛,卫子夫、卫青、霍去病几人也错愕。
“果然,陛下等人都是可以看见山海阁的,我曾试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山海阁。”陈氏道。
"卫青,去探。"刘彻深呼吸,强忍着心里的激动道。“母亲,我们也过去吧。”陈氏跟馆陶道。
母女两人和卫青几乎前后脚,只是卫青进去后就站在山海阁门口的草地上一动不动,陈氏和馆陶则踏着石阶向前,山海阁门大开,完全能看清楚里面人的身影。
卫青回过神后,赶紧去向刘彻禀报。
“陛下,里面的确是奇异之所。”卫青道,哪怕闭上眼睛,他脑海中也能清晰浮现出那片翠绿和繁闹。
"舅舅,陛下,请准霍去病前去查探。"霍去病请命道。他身上是蓬勃的朝气,还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刘彻允许了。
没一会儿霍去病快速回来, "陛下,里面的活动快要开始了。"
"什么?"刘彻惊讶,快步上前,之后他让卫青和霍去病一前一后的守护,踏上台阶。
只一下,他眼前的景色再也不同,没靠近之前,只能看到山海阁朦胧的身影和影绰的草地,可等踏上石阶,真正进入山海阁,周围的景色蓦然清晰,宛若活过来般,还有热闹繁华之音,这是
远离体会不到的。
“孙儿,你来了,乃公等你半天了。”刘邦跟刘彻打招呼。
刘彻脸黑,下意识生气: "你骂谁呢?"
“陛下,这位是高祖。”馆陶连忙道。
刘彻愣住, "真的假的?"
"嗯哼,当然是假的,等朕回去了,一定要打你爷爷刘恒的屁.股,让他有你这么一个不肖子孙。"刘邦才不跟小辈计较呢,只找自己能揍的到的。
刘彻: "……"
馆陶: "……陛下,快给高祖赔罪认错,不要让高祖迁怒你爷爷。"也是她爹。
刘彻没说话,抿唇站在原地,自从他掌权,再没人压在他头上,哪怕只是说软话,他也不是很愿意。
"你说你是高祖,先拿出证据来。"
"就等你这句话了,乃公身为先人实在不好证明自己的身份,那就让后人来证明你汉武帝如何?"刘邦笑道。
刘彻笑容彻底消失,汉武帝?这是他的谥号?他死了?不,他现在还活着呢!“另一个世界的陛下已经去了,相信他能证明陛下的身份。”馆陶道。
刘彻: "……"为什么回旋镖会扎回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