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沉默下来,最后在父亲担忧关切的目光下,她似乎是抽了抽鼻子,忐忑地摘下了口罩。
下一秒,似乎整间餐馆都变得死寂。
松川护一生的心愿就是女儿幸福,妻子病逝后,女儿就是他的精神支柱,他努力工作,即便工作再如何沉重麻烦,心情再如何压抑沉闷,只要想到自己赚到的钱能够让女儿过得更好一些,松川护就能打起精神来。
他的女儿啊,是世界上最懂事乖巧的小棉袄了,让她吃一点委屈松川护都心疼得要命。
可别的人不会像松川护一样爱着奈绪。
真正见面的那一刻,松川护也终于意识到,他的女儿太过懂事,太过于痛惜他的疲惫与辛劳,以至于不愿意为他再多添一丝负担,害怕因为她,他被找上麻烦来。
松川护面上带着心疼的笑容,安慰着女儿,今天父女难得见面,他自然要带她吃好的喝好的,买几身好看的衣服,要开开心心的,可因为愤怒止不住颤抖的双手和女儿珍重的将买下的新衣服叠好不试穿的行为告诉松川护,他冷静不下来。
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这一刻,无法抑制的暴怒终于压过了这个男人的理智。
与女儿道别后,松川护悄悄地跟在女儿身后回到了她那个凌乱的家,一切都很顺利,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帮助着他潜入这个充满着暴力痕迹的家,隐藏起来准备实施他的报复。
夜幕降临,松川护躲在卧室的衣柜里,听见客厅喝得烂醉的男人回来对着女子殴打谩骂,话语龌龊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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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松川护等不下去了,他等不到这个该死的混账进卧室了,他冲了出去,双目猩红疯狂的把男人摁在地上,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人门面上砸。
"松川奈绪!!!你果然找了情夫——"
"你敢打我女儿!你敢打我女儿!我打死你!畜生!畜生!"
【对!对!打死他!打死这个该死的人!】如同恶魔般蛊惑的声音在松川护脑海里响起, 【所有伤害奈绪的人都该去死,先是这个人,然后是他的同伙——这样的人身边一定都是这种畜生!简直是天理难容啊!】
一下,两下,男人的咒骂很快就变成了求饶。
什么喝醉了不省人事!完全就是借着酒精来施行自己脑子里一直在想的想法!清醒得很!狂怒的松川护根本不听,他一个字都听不进。
意识到松川护的愤怒,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男人开始向女人求救, "奈绪!奈绪!你爸爸是个疯子!他要杀了我!他要毁了这个家!救救我奈绪!"
再这样下去,男人必定会被活活打死。
奈绪害怕极了,她腿软得跌坐在地板上,反应过来后她颤巍巍地扶着旁边的桌子站起来,被酒瓶子砸了脑袋的她脑袋昏得厉害,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无力阻止的她脚步踉跄地进了厨房,拿出一把刀来。
男人顿时仿佛看见了希望,却见奈绪哭着将刀往自己身上砍去。松川护看着脸上溅满血的女儿,霎时间从狂怒中回过神来。"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奈绪涕泗横流,撕心裂肺地说,她不断重复道, ”是我杀的!"
意识到女儿是要为自己承担罪责,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的松川护颤抖地握住她拿着刀的手,内心压抑已久的怨恨与愤怒无法扑灭,可松川护仍旧不愿意看见自己本该前路光明的女儿因为他的冲动银铛入狱。
"爸爸……?"
"是我,是我做的。"
"看来我还是晚来了一步。"
松川护双眼通红地看向第三者声音传来的阳台。
穿着侦探服饰的白发少年站在那,动作流畅的召出了自己的法杖,侦探少年的出现让松川护感到分外暴躁。
r />【杀了他!杀了他!】脑内催促的魔音越发刺耳,刺激着松川护的神经。"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夏油杰在五条悟后脚翻上了阳台,心里满是自责愧疚。
“毕竟这个世界上遭受不公的人太多了,我们不可能每一个都注意到。”五条悟劝慰道, "至少,他们可以算是正当防卫?”除非与坏胚坏胎相关,否则守护者都不会出动,毕竟守护者不是警察,他们本身已经够忙了,常年无休。
“按照现场和死者的伤情痕迹,防卫过当的判决可能性更大,但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夏油杰没有钻牛角尖,对于悲剧,他只能尽力做到自己所能做到最好的,事尽人为, “现在先把他身上的坏胚解决掉。"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穿着黑色大衣的粉发老虎悄无声息地出现挡住了松川护冲过来挥下的菜刀,如同结界般迅速展开的黑色衣摆顺利阻隔了女人的惊呼声后,田所惠也现身了。
他俩是刚解决完一个坏胎就被五条悟给摇人摇过来了。
二代的四位男性守护者全部到场,并内心不约而同的庆幸自家的姑娘们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