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吗?”
达雅克城位于帝国的边境,距离王都有五万公里之远,如果只靠双.腿,那是几年也走不到的距离,但这个距离对贵族老爷们来说不是多大的事,一次传送阵100金的价格,一分钟也就到了。
而今天,则是这座边境之城迎来它的新领主的日子!
虽然新领主上任对达雅克城的官吏们来说,已经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出于对“帝国法律”的尊重,所有官员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早起这种事情是很少会出现在那些贵族老爷的身上,但“恭敬地等待着贵族老爷的到来”这件事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达雅克城的执政官一早就收到了消息在这里等着,但中午过去了,下午也要过去了,还是没等到人。
“区区一个子爵罢了,父亲,您干嘛要这么紧张!”年轻人满脸的不高兴。
公侯伯子男,男爵地位最低,人数最多,大部分都是落魄的末等贵族。子爵虽然比男爵稍稍高一些,但也仅仅只是高一些,运气不好几年就会变成男爵。
执政官狠狠地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但只有声音没有真用力气:“你懂什么!达雅克已经有五十年没有领主接手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管他是谁呢!在达雅克城,还能有什么人能和我们作对吗?!”没有领主,执政官就是领地的一把手,而他们奇蒂家已经把控了这个位置五十年,一个初来乍到的领主还能和他们作对不成!
“蠢货!”执政官狠狠地跺脚,“五十年的税收啊蠢货!”
达雅克城,的确由奇蒂家的家主也就是他——波克·奇蒂把控了五十年,但他只是执政官,即便是把领主架空让他变成傀儡,对方也是领主!
王国法律保护的是当权者的利益,贵族们的利益大于一切,他可以架空领主,但绝不能“窃取”领主的身份!他可以钻空子,但不能违反游戏规则。
一旦被发现,会出手收拾他的就不是一个新上任的领主了,而是王国所有贵族。
吉斯·奇蒂一脸的不在乎:“那就给他呗,这个破地
方能有什么税收!”
波克被他这话气得差点吐血,有些后悔把儿子养成这个傻白甜的性格。
男人的面子大过天,他不愿意在儿子面前表现出任何的“无能”,只能说:“这不仅仅是钱,更是我们奇蒂家的脸面。”
“他要是敢开口要,就是瞧不起我们奇蒂家!区区一个子爵——”
“我为达雅克城兢兢业业这么多年,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吗?”执政官的眼里闪过寒芒,“如果他真的那么不懂规矩的话——只要达雅克一直没有领主,这件事情就不会再有人提起。”
执政官父子在商量着计划时,卫兵小跑着过来凑到执政官耳边轻声说:“主人,有人看见领主好像来了,带着上千的护卫。”
执政官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上、上千?!施法者珍贵无比,护卫多是锻体者,但即便要培养一个10级的剑士,花费的资源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是一个贫富差距巨大,普通人和超凡者实力差距比天和海更大的世界。
作为偏僻且贫穷的边境小镇,达雅克城最富裕的就是执政官,但即便如此,他也养不起太多的超凡者。
能带着上千的护卫从王都赶来的贵族——洛克·奇蒂至今未见过!
这、这是什么大贵族家的小辈吗?!
内心震撼不已的执政官立刻收起了心里那些轻视的念头。
如果是大贵族家的私生子的话——就得重新考虑了。
城外,上千人的队伍由远而近地走来,但很快,波克就皱起了眉,以他36级大剑士的眼力也没能感知到什么力量波动,护卫?不,只是一群奴隶罢了。
报告的护卫只有11级,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判断错误也能理解。
只是波克彻底轻视起了这个土包子领主。
上千人的队伍不经过训练,很难走出像样的队形。斐洛司没下“排队走整齐”的命令,丢下奴隶们自己跑了,奴隶们能有个拿主意的人聚拢大家一起往城里走就不错了。
“斐洛司领主呢?”执政官一直等到人到城门口,这才露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带着官员和小贵族们赶到城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下,却没看到主事的人,不免有些急躁。
爱丽丝被推到了最前面,她和领主大人说过的话最多,奴隶们也不管她年纪有多大,隐隐将她当成了领头人。
爱丽丝还是第一次和这样的大人物说话,紧张得都要晕过去了,但一想到她要展现出“领主大人的高贵”坚持住了:“领主大人去巡视领地了,等一下就来。”
执政官的眼神都没在她身上停留一瞬,肮脏下贱的奴隶,不值得他多施舍半点眼神。没赶走她,忍耐着和卑贱的奴隶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已经是他看在对方是“领主大人的奴隶”的份上了。
旁边有小官吏站出来大声问:“护卫队队长呢?”
奴隶们面面相觑,他们哪有护卫队这种东西。
执政官皱起了眉,觉得自己被怠慢了。
坦塔利大陆危机四伏,贵族们没有“微服出访”这一说,即便出门逛街带上十三五个护卫侍从也是最低标准了。
城与城之间的“长途行动”百人护卫队都是正常规模。
上千人的护卫队虽然少见,但也能理解,毕竟是领主来领地定居,肯定要带着家当一起来的,但上千的奴隶就很离谱了。
奴隶是没有战斗力这种东西的,路上随便遇到几只初级魔兽就能全灭,让奴隶们自己过来,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最重要的是——奴隶这种便宜货,哪里不能重新买?卖掉再重新买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大老远的带过来?
但执政官用他36级中级剑士的良好视力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在奴隶群里瞧见一个超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