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到了魔族的订单之后,半妖一族从上到下都开始怀疑人生。
他们对着来自魔族的订单琢磨了半晌,觉得这订单之事必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自从那个新魔主登基之后,魔族这些年过得比妖族可封闭的多了,而且据说魔族内斗的还挺厉害,斗到现在他们自己的魔主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怎么看都是没工夫搭理他们人族和妖族的事的。
那么在现在这么个敏感又关键的时刻,他们突然接到了魔族的订单,就很值得深思了。
半妖一族上下对着那一桌子订单挠了半夜的头,到了天亮时,少族长雀白顶着一双黑眼圈和那一头被他挠的略秃的脑壳出了门。
出于尊重,他先去找了他们这个公司名义上的投资人肖寒。
肖寒算了一夜的账,也是一脸憔悴一夜没睡,当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宗弟子而今一身班味,听到雀白的话,恍惚了半晌才反应道:“哦,原来不是找我要经费的啊。”
雀白:“……”
又傻了一个。
无奈,他直接带着肖寒一起去找了穆棠。
穆棠一夜好眠神清气爽,正在吃早餐。
角落里还有个卫长偃一大早过来蹭饭。
听到他们的疑惑,穆棠不由得问道:“那少族长觉得,魔族这次的举动会有什么目的呢?”
少族长带着他半夜分析出来的头脑风暴,开口就道:“我昨日想了半夜,首先,咱们先排除最不可能的可能。”
穆棠认真点头:“你说。”
少族长笃定:“据说这位魔主性情桀骜,残忍嗜杀,他在这么一个关键时刻给咱们下订单来,必然不是单纯想和咱们交好的,其中必然有诈!”
穆棠:“……”
恭喜你啊老铁,你开场想排除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
她神情一言难尽,忍不住看向了一旁那残忍嗜杀、必然有诈的卫长偃。
这狡诈又残忍的魔主此时正听得兴致勃勃,甚至还亲自给两人倒了一杯茶,一脸肯定道:“我觉得你们说的有理,继续继续。”
雀白不由得露出感激之情,忍不住道:“卫兄真是热心肠。”
穆棠:“……”
她欲言又止:“你……你多喝点儿吧。”
雀白自觉受到了鼓励,神情严肃道:“那就还剩下两个可能。”
卫长偃:“少族长有何高见?”
有人捧哏,雀白底气更足,自信道:“第一种可能,魔族是想借此机会,假意和咱们交好,再伺机破坏人族和妖族的和平,好让两族回到原来那种互相攻伐的状态,他们魔族好坐收渔翁之利。”
卫长偃积极响应:“有道理,这确实是那狡诈嗜杀的魔头能做出来的事情。”
穆棠忍不住看向狡诈嗜杀的卫长偃。
不愧是魔主,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而得到卫长偃的回应,雀白更自信了,
肃容道:“这第二种可能,就是魔主确实像和我们交好,但却目的不纯。”
他一口饮尽杯中茶水,卫长偃立刻给他续上。
雀白冲卫长偃微笑点头,继续道:“在魔族里,魔主和几l位魔将大魔不合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他们不合到什么程度我们不得而知,但魔尊离开魔族,连魔将都不知其行踪却是不争的事实,由此,穆姑娘可以推断出什么?”
穆棠一脸懵逼:“我能推断出什么?”
推断出现任魔尊现在正在人族游山玩水的事实?
她忍不住又看了卫长偃一眼。
卫长偃却很入戏,看穆棠不说话,他一脸严肃地接话道:“由此,就能推断出,在这场魔尊与几l大魔将的争斗中,魔尊其实是处于劣势,以至于不得不低调离开魔界,甚至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或许,他现在的处境比我们想象的还不容乐观。”
话音落下,两个人对视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不约而同地伸手击掌。
穆棠:???
自己造谣自己?这合理吗?
然而这两人却已经推理上头,雀白继续道:“卫兄说的没错,而且这一点我们还能从一个方面看出来,还记得在妖族时险些把咱们困住的栖龙阵吗?这个据说是出自现任魔尊的阵法,却莫名其妙出现在妖族,这阵法若是魔尊自己的手笔,就说明魔尊现在已经形势危机的不得不借助妖族的力量了。”
卫长偃:“是极是极。”
穆棠终于忍不住,问:“那若不是魔尊的手笔呢?”
雀白斩钉截铁:“那就更证明了魔尊对魔族已经没有了掌控力,甚至连自创的阵法都能被人出卖!”
穆棠:“……”
逻辑闭环!
莫非他真是个天才!
天才还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若是这第二种可能,魔尊真的形势危机到了这种程度,他送来这么多订单就是在对人族示好,而示好的最终目的,就是想借人族的手,对付他魔族的敌人!”
最后他总结:“总而言之,不管是哪种情况,这都是一趟浑水,那魔尊,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的话落地有声!
被骂不是个好东西的卫长偃忍不住伸手鼓掌:“这分析还真是细致入微,卫某佩服!”
肖寒不明觉厉,也忍不住跟着鼓掌。
知晓一切的穆棠:“……”
卫长偃你真的够了!
一片祥和的气氛中,雀白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她:“穆姑娘觉得如何?”
穆棠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有道理到一通分析得到了最离谱的答案。
雀白更加自信了:“既然如此,咱么看透了那个魔尊的阴谋,这个订单……”
穆棠流畅地接道:“这个订单咱们继续接。”
雀白:“???”
穆棠受到了他的启发,开始一本正经地胡扯:“既然看透
了他的阴谋,咱们不如就将计就计引他入局,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总比一无所知地防备他强,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