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在一旁双手环于胸前,脸上写满了憋屈、忍耐等情绪,却也忍着没吭声,瞧着是与往日不同。
好像……有些初为人父的自觉了?
卫无忧晃晃脑袋,与阿父阿母揖手拜别,正想再观察,就见霍去病脱缰野马一般越上马车,只留给他一脸灰后,进去了。
就进去了……
他有个毛的自觉啊摔……
事到如今,卫小四其实也并非全盘信了这事儿。但以他那点浅薄的生物学知识也知晓,男子只要睾.丸功能发育成熟,便有生子的概率。
即便是只有十二岁。
这种可能性虽然小,而且看上去有些荒诞,但若要叫他在霍去病和刘彻之间做选择,卫小四宁愿相信这不常规的可能性。
五岁的幼崽操碎了心,挺起小肚子,在幽怨的眼神中,被卫大将军抱上了安车车架。
卫青掀开车帘,黑着脸:“当阿父的人了,长点心!”霍去病:“…”又忘了!
看来他得把这个小挂件焊在头顶上才行。
霍府。
经历了同进同出,同吃同睡,就连如厕解决私人问题,霍去病也要亦步亦趋追着关怀后,卫无忧小盆友没忍住,仰天发出一声士拨鼠尖叫。
霍去病正玩在兴头上,游戏体验很妙,连忙追问:“怎么?你是堵住了?”
卫无忧净手,在背后凶巴巴瞄一眼小霍:“你才堵住……我要去书肆了,你总不能还跟着吧?”
霍去病还要去期门大营,自然不能整日醉心养意小游戏,不无遗憾的摸摸下巴:"下学了我去接你?”
卫无忧连连摆头:“不了不了,我跟兄长们一道!”
开玩笑,日日跟着霍去病在马上风驰电掣,他这点小心脏还够不够用了?
父子俩遂一拍即合,分道扬镳。
夏日的午后,学堂内一片昏昏欲睡。
这时代的教育资源稀缺,尤
其像鸿都门学这样的优质教育资源,是真的学位难求。因此,那些背景稍逊一筹的即便犯困,也要掐着自己认真听课。
而那些家世一流的,亦或是早就定好从武参军的武将之子,大都有些放浪形骸。
堂前的董仲舒摇摇头,总觉得这样放任从武者,也不是个办法,但他亦没有更好的主意。这种奇巧的偏门,还得看卫四啊。
董仲舒眼中一瞬迸发出精光,盯得案几上有些犯困的卫无忧一阵寒颤。
能瞬间唤醒这么多人瞌睡的,莫过于授课时,老董一声轻咳:“好,这个问题老朽请一位学子回答。”
话音一落,殿中小公子们的脊背顿时弯下去。好像压的越低,就真的能钻进士里不被老董点名一般。
卫无忧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右眼皮跳了一下,有一种将被点名的天选预感。果不其然,董仲舒看向他:“霍家小公子,愿闻高见。”卫无忧:“……”新身份老董适应的比我还快?
董夫子问的不过老生常谈。
说文武两道,是否应当各行其道,两不相干?
卫无忧最近跟着霍去病出了风头,自然不可能再往风口浪尖凑。因而,他没贴着朝政答话,而是另辟蹊径,从强身健体,提高学子综合素养上讲的。
他的观点,总结下来就一句话———
给中学班和成童班多进行几次军训叹。至于择优录取,搞个分部军校的事儿,日后看看军训成果再谈。
老董眼看这孩子再说下去,要得罪了书肆高年级学子,连忙一脸淡然喊他坐下,心中则反复盘算着这事儿的可行性。
……
下学之后,卫无忧在霍府门前,碰上了翘首以盼的刺儿。
刺儿兴奋极了,手上捧着个密封的罐罐,语无伦次道:“小公子,您要的酒精个带人弄出来了!这是第一锅,后头按照您教的法子,又反复蒸馏了几次,纯度果真更上一层,都在屋里搁着呢。您要不要去瞧瞧?”
卫无忧总算有了开心事儿,有牙没眼地接过罐罐里的酒精,打开一缕小缝嗅了嗅。不错不错,比先前的白酒已经度数高多了,他只闻着也有几分醉意。
卫小四等不及了,将手中罐罐递给刺儿,迈开小短腿往府中跑:"走!去瞧瞧纯度更高的合不合格。"
r />主仆二人一脸喜气,满怀期望地奔到卫无忧如今住的松林院,一推门便愣住了——
只见暂时收拾腾出来用作实验室的柴房,此时已经从案几上燃起了跃动的火苗。乙醇味儿弥漫,须臾之间,那火便烧旺起来。
而摇曳的火光之间,正立着目瞪口呆的霍去病,少年手中还举着收集酒精的罐罐,罪行昭然若揭。
瞧见卫无忧进来,小霍难得慌乱解释:“烧,烧起来了诶!”卫无忧:“……”
霍去病这熊孩子,到底什么时候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