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尔曼有些茫然。

这还是他成名之后第一次被这么尴尬地拒之门外。

九洲军校的确好好的人接待了，该给的待遇的都给了，但是余拾一和校长……全都不在。

这也就是校长和余拾一。

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图尔曼早就直接走人了，哪里还留在这里等人。

杜亦都担心图尔曼会生气，可图尔曼在听说校长和余拾一不在的时候，除了一开始有些懵逼外就顺势留在了学校里面。

没事。

他以前都等了几十年将近上百年了，也不差这么几天。

图尔曼倒是看得开，也不介意多留几天。

甚至因为等得太过无聊，还在学校里面转了转。

转的时候还跟杜亦感慨：“别说，学校里面弄了这么多变异植物是挺好看的，我觉得咱们工作室也栽一点变异植物也挺好的。”

图尔曼和校长是同岁，但图尔曼看起来要比校长年长一些，而且还需要杜亦搀扶。

他的左腿从大腿以下是铁灰色的金属义肢，平常看不出来，但走动的时候能够从摇动的裤管中看见一点点。

这是图尔曼很早之前因为傲慢轻敌留下的伤。

他本可以把这个机械义肢做成仿真的，但他没有，而是露在外面，提醒自己不要再犯这种错误。

“老师，这种变异植物具有不可控性，虽然好看，但是我不太建议。”杜亦看着那些变异植物，反而有些担心。

"弄些低级的就好，再说我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图尔曼倒是有其他的想法，“帝都星的那些贵族们不是也很喜欢这些东西吗？”

只不过那些贵族们喜欢一些颜色比较鲜艳的变异植物。

师徒两个人闲聊了一路，话题渐渐从变异植物转移到了余拾一身上。

杜亦其实已经跟图尔曼说过余拾一的事情了，只是杜亦和余拾一相处的时间也不多，对余拾一的认知也比较少，更多的还是只有一些表面上的印象。

除了对方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柔弱外就是她的实力，还有一种对所有东西都不怎么在乎的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她的确很强，而且是对自己的强没什么认知的强。

杜亦很难形容那种感觉，总感觉她不像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但却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感觉。

明明余拾一很鲜活，甚至还会跟老师们开玩笑，还会跟年纪大些的长辈撒娇。

图尔曼若有所思。

“听起来似乎是个很有趣的人。”

杜亦想了想，笑道：“的确是个挺有意思的人，老师你要是见到她应该会喜欢她的。”

两个人在学校里面慢悠悠地走，欣赏着九洲军校的景色。

听九洲军校的老师们说明天就是新生们报到的日子，二年级及以上的学生都已经回到了学校，大的校园里面并不显得空旷，反而热闹极了。

图尔曼就是九洲军校毕业的，毕业后也不是没有回来过，但九洲军校除了建筑会推倒重建更新之外几乎不会变。

以前走在九洲军校的路上只会觉得紧迫，而现在看着这些葱有的绿色，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晒在身上的太阳，只觉得懒洋洋的，就连步调都慢了不少，享受起这样难得自由的日子。

直到他们闻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香味。

没闻过，但好闻。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在那一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过去看看。

两个人顺着味道走去，停在了的一栋建筑物前。

这里是九洲军校面向学生的工作室，学校里面的学生可以用积分租赁这样的工作室做学校布置下来的作业，如果学生自己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租下来自己尝试。

图尔曼在学校经常这么做，可他们做研究可弄不出来这么香的味道来。

什么研究有这么香的味道啊？

两个人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过去敲门，就见到原本走在马路上的学生们也不约而同地拐了过来，在楼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们这是？”

“余学妹又在弄好吃的了。”被问的那人幽怨地说道，“哎，只能闻不能吃。”

“……余学妹？”

被问的那个学生明显是单兵，没能认出来在机械川币领域赫赫有名的图尔曼，解释了一下，"就是余拾一，她这几天不知道在弄什么，每天一到早上七点，中午十二点，晚上五点，甚至是半夜都会弄

些味道特别香的东西馋我们。”

原来他们要找的人在这里。

但是……

就是这个时间和场合稍微有些不对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