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老克劳德早早就来到了谢氏理疗店,他歉意地看着谢白术,“谢瓦利埃先生,真是对不起,我一冲动就跟麦克打赌了,才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这话的时候,老克劳德看了眼店铺里,除了七八个扎着针等待取针的病人外,里面还坐着几个他熟悉的面孔,都是晚上喜欢到潘的快餐店打牌的人,不仅如此,门口也还站着好几个不好意思进来的人,毫无疑问,他们是来看热闹的。
老克劳德心里难受极了,那天晚上在潘的快餐店被所有人嘲笑,再加上麦克和他本来就不对付,所以气上头的他不知怎地就想和麦克打赌。
他和麦克认识快十年了,和麦克打牌他就没赢过,偶然一次听说麦克跟他打牌出过老千,所以两个人就此决裂。后来潘的快餐店开门,大家都到快餐店打牌,在快餐店老板的管理下,店里任何人都不能作弊,麦克自然也不能,但老克劳德和麦克的关系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两个人偶尔在牌桌上相遇,总是针尖对麦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老克劳德并不后悔自己和麦克打赌,他只是后悔自己在周围有那么多人的情况下说出了打赌的话,竟然还听麦克的把时间定在了周日,所以才导致今日好些人都跑来谢瓦利埃先生的店里看热闹。
他也并不怕输,事实上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他打心底觉得谢瓦利埃先生是有真本事的,在见到这么多人围观之前,老克劳德的确是这样想的。虽然现在他依然是这个想法,但心里也不免生出担忧来,万一谢瓦利埃先生不能治好麦克带来的人怎么办?他输了不要紧,可这会影响到谢瓦利埃先生的生意啊!
老克劳德很清楚,谢瓦利埃先生店里的生意很不好,这段时间也是因为布尼塔尼在网上做了宣传才好上了一些,若是因为自己害了谢瓦利埃先生,把理疗店来之不易的客人给赶走了,他就太可恶!
面对老克劳德的道歉和担忧,谢白术表示:“克劳德先生,这次打赌对我来说是好事呢,还有好些人围观,不就相当于给我打广告了吗?我要谢谢你才对呢。”
老克劳德感动极了,“谢瓦利埃先生,你真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我给你带来了麻烦,你竟然还为了安慰我说出这些话,你真的太好了!”
谢白术:“……”
他说的都是真话啊!
他也是真的这么想的啊!
这次打赌在谢白术看来,对他真的是百利而无一害,在周围大部分街坊的眼里,他的店本就是骗子开的店,在这种情况下,谢白术只能努力吸引病人,一个个治疗病人,一点点把口碑打出去,扭转大家的刻板印象。
——在今天之前,谢白术都是这样想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克劳德先生带来了惊喜,一场打赌,还是好些人知道的打赌,甚至在还不到十点的时候,店里竟然就有人来了,虽然都是来围观打赌的,但店里有街坊了啊!
这一场打赌会把理疗店漫长的熬口碑之路缩短一大截!
至于能不能治好那位未知的病人,谢白术其实并没有很担心,因为克劳德先生在赌约中已经把绝症给排出了。这个世界的医学虽然不重视小毛病,但对各种绝症还是有相当的研究,并不比蓝星的现代医学差。而对于他而言,只要不是绝症,他都有一试之力。
而且老克劳德选择的这个打赌时间也不算差,上一周店里的头痛患者的确人满为患,不过这周有了朵拉的帮忙,再加上经他反应病人太多后,群主布朗先生在群里再次组织了问卷调查,根据群中群友的头痛程度和空闲时间大致划分了治病时间。
这样一来,理疗店的生意稳定多了,每日十几个病人,谢白术便也游刃有余起来。
“十点了,麦克怎么还没来?”
理疗店里等着看热闹的几个人索性都到了门口,有人说:“麦克不会是怕了吧?”
“不能吧,这家店看着就像……,麦克怎么会怕?”因为就在店里,这人把对理疗店的评价咽了回去,还对谢白术歉意一笑,谢白术回之以微笑。
这时候有人说道:“麦克,麦克来了!”
旁边的人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突然瞪大眼睛,惊道:“麦克这小子,竟然把老穆勒给带来了!”
“老穆勒?!”门口人惊呼,“麦克这小子太狠了呀!”
老穆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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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麦克!卑鄙无耻的麦克!可恶至极的麦克!”
一连串对麦克的‘亲切’问候从老克劳德的嘴里吐出来,谢白术问他:“克劳德先生,请问老穆勒是谁?”
老克劳德看向谢白术,眼里充满了歉意和愧疚,“谢瓦利埃先生,对不起!这次是我害了你!”
“老穆勒已经病了很多年了,四年前还瘫了,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
旁边有人说:“可不是,要不是老穆勒的儿子照顾他,老穆勒早就死了。”
这时候一人一轮椅走近了,站着的人冲着老克劳德龇牙一笑,“老克劳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