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现在想说的话,”江莱的目光温暖柔和,他把橘子塞给对方,“只告诉我你想说的就好。”
银发小少年垂眸,轻轻牵住江莱的手:“你会疏远我吗。”
“不会啊,”江莱笑起来,“你和琴酒什么关系,那是你和他事情,又不影响我和你。”
黑泽昭眨眨眼,唇角的笑容扬起:“嗯!”然后他垂下眼眸,轻声说,“我和琴酒……都是被制造出来的工具。”
江莱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聆听。
“制造我们出来的研究员A就是我们的【父亲】。我们是他最完美的基因改造人。”黑泽昭说,“因为我在营养培养中生长得要快,研究员A便把我选为实验体,而琴酒则仅作为组织成员培养,不参与实验。”
“这样的话,即使我因为实验死亡,还可以克隆未改造过的琴酒,再造一个纯白出场的实验体。”
江莱听到这里,心下微顿。他此时明白那个日记中所记录的一个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了——那都是克隆那来做实验的。
“所以我是哥哥!”黑泽昭笑起来,又撇撇嘴,“有时候还挺羡慕琴酒那家伙的,至少他可以过相对正常的生活,和不同的人接触,走到外面阳光下的世界。而我只能活在实验室里,日复一日被拿去做实验。”
江莱没有说话,只是轻拍对方的后背,传达无声地支持与安抚。
“但是能遇到江莱哥哥,之前的苦痛也都不算什么了。”黑泽昭环住江莱的腰,亲昵地蹭蹭,“现在我有家,也有关爱我的人,还有朋友,真的超级知足。”
江莱弯弯眉眼:“你会拥有自己想要的未来。”
黑泽昭也扬起笑脸,他松开手,继续说:“至于我和琴酒的关系……嗯,不好不坏吧。勉强算是双生子,也有些奇特的双生子感应。所以我很了解他,他也了解我。”
“小时候我们长得还挺像,所以会有不能取下的手环来区分。后来他能长大,我不能,就慢慢能区分开了。”
江莱歪头,问了个关切的问题:“你的年龄,该怎样才能恢复正常?”
黑泽昭望向前方:“……我不知道。”
江莱试探着问了一句:“在那位先生那里吧。”他拍拍对方的肩膀,“没关系,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我不想江莱哥哥去冒险。”他闷闷的说。
“不算冒险。”江莱笑道,他暖棕色的眼眸里是沉静,“早晚也要和他对决,无非是战利品再多一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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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数据经诸伏景光交予公安研究所,结合之前的实验成果,解药的研制有了突飞猛进的结果,能够反制那位先生洗脑的解药,诞生指日可待。
接下来的日子,江莱用冰酒的账号在组织档案室里游走,并暗中散布消息和拉人。
他知道那位先生已经怀疑冰酒,在对方真的下杀手之前,不如再好好利用一番,尽力从组织中获取情报,顺便默默在系统中植入隐蔽而又麻烦的程序。
那位先生对小绵羊冰酒的处决,最终还是来临了。江莱首先收到的是组织发来的任务消息,紧接着从赤井秀一的邮箱中获得额外情报——依然是靠那个悄咪咪植入的种子程序。
这次的处决,并不是直接派人来杀。那位先生最后还打算压榨小绵羊冰酒的一次,让他出完任务,到最后结尾来个远程狙\击杀。
江莱:好过分——!!
但这次并不是让赤井来狙\击,而是让赤井秀一和小绵羊冰酒一起执行任务。相当于一种默默的监视,以防冰酒中途发觉不对逃跑。
……狙击杀吗。江莱摸摸下巴。好在之前用研究员日记和萨穆斯特交换情报,这个家伙示好时,给过自己几个高科技超薄高强度护具和配套血包,此时恰好可以用。
虽然不多,但贴在易容下,挡住最可能的爆头还是没问题的,再加个后背心口。江莱心想。至于前心口,就交给刀枪不入的手机来防御了。
江莱:萨穆斯特,你真是个贴心的工具人!
看了眼任务地址,恰好在一艘游轮上。江莱估摸着对方要狙杀自己,估计是游轮返航快要靠岸之时。
这么重要的事情,江莱自然和松田、景光还有小昭商量了一番。几人对可能的狙杀方式和地点都进行合理推测。
如果要死遁真实,除了必要的血包还得有子\弹。黑泽昭猜想组织可能使用的狙\击\子\弹类型,松田阵平负责提供,诸伏景光则帮助江莱完善萨穆斯特提供的血包护甲机关设置,加入可以从另一侧弹出的子\弹。
简单演练几遍,江莱摸摸下巴说:“到时候我还必须要找个好角度落水,方便尸体处理。”
不然留在原地会被发现不对劲的!直接坠入大海是最完美的结局。
最后,江莱对松田和景光说,死遁后,希望他们能够保密小绵羊冰酒就是自己这件事。
——他们都亲身经历过死而复生或不存在记忆的事情,但其他人并没有。江莱非常难以向他人解释小绵羊冰酒身份的由来和发展,所以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层马甲为好。
让小绵羊冰酒长眠于此时吧。
一切准备就绪,江莱在任务当天出发。
不知道除了监视自己的黑赤以外,会不会碰上其他熟人呢。他随意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