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忠带着人进去,沈禾装模作样,拿出老板的样子,清清嗓子说:"不要暴露我,知道么?"赵志忠连连点头,领着沈砚给的人进门。
沈
禾在外头,自己给自己擦干净一块地方,坐下来听里头动静。他支着耳朵,全神贯注的,心想,唉嘿,幸好这里隔音很一般。
这个废宅子附近没有几户人家,原本住在两边的都搬走了,宅子无人管制便荒废下来。闹出什么动静都不用怕。
黑布袋一摘,人便被光线刺激的皱眉,片刻功夫后模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眼下处境。
柱头顿时荒了,尤其是看清眼前站着的是赵志忠的时候: “赵叔!?你弄啥呢?怎么将我绑在这?这人谁啊?你快点儿的给我松开,快快……"
赵志忠冷笑,唾骂道: “我为啥将你绑在这,你心里没点儿数!?”
他欲要骂几句解恨,身边站着的高大男人看向还没睁眼的另一人,说: “再不睁眼,便将你的腿打折。"
他嗓音冰冷,含着一股子慑人的煞气。
接头人哆嗦两下,慌忙睁开眼,为自己找靠山: “我可不是你们的人!我一夜未回去,我们家大人晓得我出了事,是要找你们算账的!当心到时候,你们连铺子都在京城开不下去!"
沈禾在外头听得一清二楚。
他抱着胳膊,心想,喱~这京城里还有能让他铺子开不下去的?除非这人说他主子是皇帝,那沈禾就认这个栽。
赵志忠跟里头的人有来有回的互相骂着,套对方的话,沈砚留给他的人不时威慑几句。沈禾在外头听得津津有味,坐在檐下台阶上,翘个二郎腿。
只差在手里抓把瓜子。
问着问着,沈禾晃来晃去的二郎腿晃不动了,眼睛瞪的溜圆,从地上起身站到门口去。
因为里头的人已经开始大放厥词: “真当我家主子怕你们不成?别当我们没打听!这京城中你家铺子又非是一日两日,仿你们的玩意儿大街上四处是,你们也只能瞧着,不能奈何他们。还不是因为你们的主子无用,根本得罪不起人!?识相的,就立刻将我放开!否则得罪了我们家大人,有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沈禾大为震撼!
好家伙!
欺负到他头上来,还是特意调查过才来这样嚣张的针对他是吗?沈禾又好气又好笑。
最后咬着牙,气得腮帮子鼓着,要不是想着不要暴露,现在便想进去将人收拾一顿!里面
又是好一阵叫骂,总之干坏事的人比沈禾他们要嚣张得多。
沈禾听见里头"碰"一声闷响后,叫骂声止住,柱头灯声音叫起来: “我我……"没等他“我”出个所以然,再度闷响一声。
两人都熄火了。
门打开,里头的人走出来,沈禾瞬息收敛好自己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他刚才还气得跟只小狗崽
子似的。
他端着架子,还装模作样耍帅,甩了下自己的袖子,说: “嗯,我都听见了。他们就先都关在这吧,记得给点饭,别把人饿死。"
赵志忠着急:"小公子,稍后您打算如何?只要您说……"
沈禾说:"不着急,先绑着,他们看人没回去,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但凡是有点分寸,就知道该收手。"
这种不撕破脸皮的方法,在京城中应当很好用。最关键的是,这个法子可以威慑对方,他跟小表哥他们还都能继续维持现状,不用暴露。
沈禾拍拍手道: "对了,标号要继续,每一台都不能漏,日后卖出去的,是哪一号都得记录在册。"
沈禾摸着下巴,琢磨了好一会,握拳捶掌心: "啊,对了!他们诋毁咱们的名声,你稍后便去找一群小孩儿,编些歌谣什么的,让京都人都晓得他们家是偷来的赃物,只有咱们家的才是真品,用从前那些货物联系上,叫人记住京城中的新奇玩意儿都是咱们家的,旁的全是仿品。"
这在现代往往是靠小传单完成的,古代用小传单,有些高估识字人群数量,用小孩子传歌最方便。
嘿嘿,还能带起品牌效应,日后谁是仿品,谁是正品,京城人都能有些掂量。好面子的总是会去买正品的。
这样又能挣一笔,减少仿品分走的银子。
真不愧是本市状元,就是聪明!
沈禾在心里厚脸皮的自夸自擂,出院子的时候步子都是轻快的,坠在脑后的马尾一甩一甩的,瞧起来心情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