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一过就进入到了紧张而压抑的高三生活,当然这个紧张是对于其他同学而言,对于林溪来说,这依然是平平无奇的一个学期,一如过往的每个学期。
然而江延的功课却加重了许多,一来是因为要跟林溪考一所学校,不能掉以轻心。二来是他的成绩决定了他能对林溪做到哪种程度。
想到这江延忍不住烦躁得抓了抓头发,还做到哪个程度,他现在就想亲个嘴都亲不到。
那只猫现在防他防得厉害。
周六放学,江延班级拖堂,林溪照例去了校外的书店等他。林溪平时喜欢买书买文具,所以有很多文具,江延从来不买,每次都是去他那里拿的,连铅笔盒都是顺他用过的,非常将就。
买完文具付了钱,江延刚好从学校出来。
林溪想吃烧烤,他们今天特意找了理由没回去吃饭,也没让张祁来接。
一看到林溪,江延立刻飞奔过马路跑到林溪身边揽过他。
刚开学这会仍是炎炎的夏日,走几步路都要出汗,两人边走边说着话。
明明手臂都散发着滚烫的热意,两个少年却似感觉不到似的,走路都紧紧贴着,体验着独属于少年时代的隐秘心动。
他们一路走一路闹,走到路边的一座小桥时,江延趁林溪不注意,猝不及防地亲了他一下,然而这种时刻林溪总是反应力超群,飞快地侧了下脸,最后他的吻只能堪堪擦过嘴角吻在脸上。
林溪害怕被人看到,下意识抹了抹脸,眼睛四处睃巡一圈。没看到有同学在看他们,倒是看到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中年男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
林溪只当是路人,淡淡撇开了眼,有一句没一句地回江延话。
等他和江延说说笑笑经过那里时,那个中年男人忽然拦到他们身前:“是江延和林溪吗?”
江延立刻警觉,噙着笑意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将林溪揽在身边:“你谁?”
中年男人道:“我是林溪的爸爸,亲爸。”
他说着目光转向林溪,故作慈爱地笑道:“小溪,还记得爸爸吗?”
他无疑是问了一句废话。
林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表情有些懵,显然对他说的话有所怀疑。
因为幼年不记事,林溪压根不知道自己爸爸妈妈去哪儿了。但姨姨跟他说,他爸爸妈妈都是很好的人,因为意外而离世,显然与眼前皮笑肉不笑的中年男人大相径庭。
虽然林溪没有幼年的记忆,但江延却记得非常清楚。他选择性记忆,对于初次见到林溪以及他们欺负林溪的画面印象深刻。
以至于一听到男人自称林溪他爸,江延气炸,当时就是这个男人要把林溪卖掉,现在居然还敢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时候他就想教训这个男人,可惜那时候他小胳膊小腿压根动不了他一下,但现在不一样。
江延像一头凶悍的狼狗似的死死护在林溪跟前,锐利的眼神直直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冷声问:“你来干什么?”
男人察觉到他强烈的敌意,不由多看了他两眼,江家大少爷从小脾气火爆,倒是对他儿子一如既往得好。
原本他还以为这俩人真能处成兄弟,对于江家偌大的家产林溪还真能分一杯羹。
然而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这位江家未来的继承人亲了他儿
子一下。
原来如此。
他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好心的人,平白无故捡一个无亲无故的孩子,原来他们缺的不是儿子,而是一个“童养媳()”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江延简直被他这番厚颜无耻的话气笑了,这会气得有些没了理智,如一头想咬人的恶犬,随时都有失控爆发得可能。
“滚。”他握紧了拳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死死盯着男人,“别来这里装好人,只要有我在,你永远带不走林溪。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男人压根没被他唬住,还试图跟林溪打亲情牌:“小溪,这十多年爸爸一直都很想你……”
江延对他当年的所作所为仍怨恨在心,这会更受不了他这虚伪的一套,直接扔了书包冲上去。
林溪想拦都拦不住,就看到江延冲那个中年男人一拳猛地砸了过去。
接着又连砸了几拳,砸得男人鼻血横流,一脸反应不过来的表情。
林溪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冲上去拉江延,废了好些劲江延才像是不愿伤到他松了手。男人年纪大了,被这么一顿暴打,近乎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周围有三三两两的人驻足围观。
林溪紧紧拉着江延的手,生怕他再冲动,严肃道:“你疯了?”
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万一真打出点毛病,以江家的财力能被他讹死。
男人见此趁机博取同情,气若游丝地伸出手:“儿子……”
林溪闻言转头看去。
江延见状立刻抓紧了他,生怕林溪真受这所谓的父亲的蒙骗。
但林溪心里其实没什么感觉,他从小在江家长大,江家每一个人都对他非常好。
尽管他没见过亲生父母,但他觉得郑岚对他而言就跟妈妈一样,甚至比他听过的许多妈妈都要好,从小就宠着他,什么都想给他买,也会在他做错事时批评他,严肃地跟他讲很多道理。
尤其江延,江延从小到大都那么黏人,黏得林溪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更不会有所谓得缺乏安全感。
他一直觉得他从小到大收获的爱有很多,青春期唯一的烦恼是家里的小狗太粘人又很调皮,只有他管得住,他烦得很。
江延生怕他被这所谓的“亲爸”动摇,“嘶”了一声,哀嚎道:“好疼。”
江延平时不是个怕疼的人,从小打架也没喊过疼,能叫出来说明是真的疼。
林溪皱起雪白的脸蛋,急忙问:“哪里疼?”
江延得意地冲地上的男人挑了下眉,想向他证明这只猫现在已经完全属于他,天王老子来了也带不走。
然而在林溪面前却是另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手打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