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希接刀。
走到李丹青跟前,掏掉她嘴里的手帕子。
表情扭曲道:“嫂子,你若肯细说是如何勾搭上尔言,是如何与他发生奸`情,昨晚是何情形……”
“或者,我会刀下留情,让他带着子孙根,与你一道赴死。”
李丹青看着双眼赤红的魏凌希。
有些不解,魏二郎这一轮,怎么疯得这么厉害?
她凝视魏凌希,叹了口气道:“分明是你伙同婆母给我和尔言下迷香,设下圈套,再带着人踹门捉现场。”
“为何会认定,我们真个有奸`情呢?”
魏凌希语塞,转瞬又冷笑起来,“你们若没有奸`情,为何早上配合那般默契?没有熟稔到一定程度,亲密到一定程度的,做不到那样。”
李丹青恍然,原来这样。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道:“季家媳妇是我陪房,我房里的事,她最清楚。”
“你且喊她上来,问一问,这一个多月,我可有跟尔言接触过?”
“还有,你可问问三娘。”
“三娘天天跟尔言在一起,若我去勾搭尔言,焉能瞒过三娘?”
她眼里带了泪。
“我与大郎何等恩爱,怎会瞧上别人?”
“魏二郎,你设局诬陷我也罢了,还要我编那些本没有的细节。”
“我死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魏凌希心里嫉恨之火燃了一天,失去了理智。
现下听着李丹青的话,方渐渐冷静下来。
是的,他早早收买了李丹青的陪房季家媳妇。
若李丹青勾搭尔言,能瞒过别人,焉能瞒过季家媳妇这个贴身人。
季家媳妇若知道有异,早就来禀报了。
还有,三娘确实天天跟尔言在一起,不让他离开她的视线。
尔言若跟嫂子搞在一起,三娘必会早早发现。
李丹青见魏凌希眼里赤红之色转淡,稍稍松口气。
这个疯子不会再提割割了吧?
外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少女旋风般冲过来,一边喊道:“二哥,尔言一向守礼,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定是嫂子故意勾引,陷害他。”
br />??她开口道:“三娘,你劝劝你二哥!他划伤尔言的脸,还要割他的根。”
魏三娘一进来就见齐子蛰脸上一道一道全是伤痕,血丝还在往外渗,且身上穿着女装,分明被狠狠折辱过,当即就哭了。
她一边哭,一边劈手夺过魏凌希手里的刀,扔在地下,用脚踩住,哭喊道:“谁敢割尔言,我就割了谁。”
她蹲到地下,看着齐子蛰那张纵横交错,全是伤的脸,拳头紧紧握起。
下一刻,她拣起地下的刀,疾冲到李丹青跟前。
一俯身,举刀往李丹青脸上乱戳,一边戳一边骂。
“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尔言怎会受这种冤枉?”
“你若端庄守礼,不用那对狐媚子眼睛看人,怎会有今日之事?”
“是你毁了尔言,毁了我!”
李丹青脸上吃痛,不由尖叫出来。
呜呜呜,好痛啊!
好痛好痛……
齐子蛰听到李丹青的尖叫,被反剪的手捏成拳,脸上的血丝渗得更厉害了。
下一轮,下一轮不能再受这种苦了。
魏凌希一愣神间,便见魏三娘把李丹青那张令人魂牵梦绕的脸戳出好几个血洞。
他忙上前,夺下魏三娘手里的刀,喝道:“你疯了么?他们做错事,自有族长审问定罪,轮得到你一个姑娘们行私刑?”
魏三娘带泪驳道:“就许你对尔言行私刑么?”
魏凌希冷笑道:“这是魏氏祠堂,这里的事情,一向是男人处理,我能做的事,你不一定能做。”
魏三娘因为尔言被毁了容,心头那股火气没法熄灭,再听魏凌希这样说,一下不管不顾起来。
“魏二郎,你以为你隐藏得好,别人就不知道你喜欢大嫂么?”
“我告诉你,不单我知道,二嫂也知道。”
魏凌希忍无可忍,一掌劈在魏三娘后颈上,看着她昏倒在地下,便拖到一边,放在墙角。
这一轮,因着各自的心上人被毁容,魏凌希和魏三娘皆情绪激动,言行失态。
李丹青脸上剧痛,但见魏凌希和魏三娘兄妹反水,心下却痛快。
原来你们兄妹也会互捅的嘛。
也并不是兄妹情深嘛。
正腹诽,祠堂
外有脚步声,族长和季同进来了。
族长脸色铁青。
季同一条手臂包扎了起来,用布带吊在脖子上,脸色也很难看。
李丹青瞧一眼便明白了。
这一轮,齐子蛰手里有剑,又知道季同诸人武功路数,激战中,就重创了季同。
季同受了伤,要处理伤口,因来迟了。
族长可能因季同受伤,怕他有个好歹,亲自看着,因也来迟了。
眼见族长来了,魏凌希收拾起心情,上前介绍朱老大。
“朱兄在路上见尔言挟持倚云楼的红牌姑娘,仗义出手,解救那个姑娘。”
“正好我们赶到,朱兄知道尔言拐跑了我嫂子,便协力帮着捉住尔言。”
“朱兄怕尔言奸滑,还帮我押他过来祠堂。”
族长便道谢。
朱老大客气了两句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不是要审问他们,让他们认罪画押么?我们正好当个见证人。也亲眼见见你们石龙镇浸猪笼的风俗。”
族长便喊道:“传人证物证!”
季家媳妇很快被押上来了,跪在地下,颤着声音道:“奴婢是在大奶奶房中服侍的,昨晚上……”
李丹青听着这熟悉的指证声,有些疲倦,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