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这边动静,严江离和朱峰便上前。朱峰道: “萧大人,秦王殿下有令,要扣押着李丹青和齐子蛰。”
萧宇墨听得朱峰的声音,这才想起,他是杨琴娘夫婿。朱峰本在他麾下效力。他无意间见到朱峰的新婚妻子竟是杨琴娘,一下燃起旧情,不能自拨。
他遇见杨琴娘时,杨琴娘十六岁,还未出嫁,宛若另一个杨蕊娘。
那时他元配亡了,正寂寞,见着杨琴娘,复又想起杨蕊娘,一时不能自制,百般设法接近杨琴
娘。
杨琴娘并不知道杨蕊娘之事,渐渐对他动了心。可他到底只是拿杨琴娘当替身,每回见着,总是忆起杨蕊娘,愧疚难受。
有一日,终是跟杨琴娘说,再不能见她了,让她自去嫁人。此后一年,未见杨琴娘。
没料到,再见到面,她已是朱峰的新婚妻子。她与朱峰,似乎极恩爱。朱峰也待她极温柔。
见到她与朱峰在一起,他却无法忍受了,设尽法子想要见她。他的心事,不知为何,就落在外甥秦王的眼里了。秦王那时才十三岁,竟就设局,以萧老夫人的名义召杨琴娘进萧府,给杨琴娘下药,送进他的房
中。
他见着杨琴娘那张肖似杨蕊娘的脸,真没法自制啊。那一晚,做下了错事。
过后听闻杨琴娘小产。不足一年,杨琴娘便病
亡了。
他不想见到朱峰,可朱峰实在能干,又不忍弃之。
过了两年,他渐渐淡忘杨琴娘之事,正好朱峰立了功,就把他安排到秦王身边。八年过去了,若不提杨琴娘,他也忘记朱峰本是杨琴娘夫婿这件事。
萧宇墨看向朱峰道: “李丹娘胡编,不要中计。”
朱峰硬朗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淡淡点头道: “无凭无据之话,怎么信她?且琴娘去世八年,我也早淡忘她了。目下要紧的,是秦王殿下的大事。"
萧宇墨伸手拍拍朱峰的肩膀道: “待大事成了,给你置一位名门闺秀为妻子。”
朱峰躬身道: “萧大人可不要忘记这句话,到时请帮属下挑一位美貌的。”
萧宇墨“哈哈"一笑道: “自然。”
他们说话时,严江离已拿着布塞住了齐子蛰的嘴巴。
萧宇墨吩咐两个侍卫道: “把他们押到御膳房那边去,先关在柴房中。待大事成,再放他们出来。I
又交代道: “别伤着李丹娘。”到底是女儿,总要给她一条活路。
朱峰看一眼严江离,严江离道: “萧大人,齐三太狡猾,还是属下亲押着他们过去柴房比较妥当。
萧宇墨点头道:“也可。”
稍迟,李丹青和齐子蛰被押到御膳房左侧的柴房中。
严江离让侍卫缚实了他们的手足,扔在柴草堆旁边,吩咐一位侍卫去复命,让另一位守在柴房外面。
他自己检看柴房外,见侍卫守着,且锁了门,窗子又窄小,便放心离去。
柴房昏暗,齐子蛰曾经瞎过,很快适应了光线。
他看向李丹青,见她还昏迷不醒,便挪向她,试图用缚着的手指去勾李丹青的绳结。他勾了好一会,只能勾到李丹青手指,却勾不着绳结,只得作罢。
他想了想,转过身,用肩膀轻轻撞李丹青。不忍撞太大力,只一下一下,轻轻撞击。
撞过去时,又轻轻研磨。
丹娘,丹娘,快醒醒!
他终于大力撞了一下。李丹青幽幽睁开眼睛,对上了他的视线。
“这是哪儿?”李丹青沙着嗓音问道。一开口,方才看清齐子蛰手足被缚,嘴巴被塞
住了,无法说话。
齐子蛰看着李丹青。
李丹青点点头,示意他转过身子。她准备用嘴去咬开他的绳结。
齐子蛰却摇了摇头。他缓缓转过身子。李丹青盯了好一会,方才看清楚,他手中的绳结缚在里侧,她用嘴巴根本咬不着。
李丹青怔了怔,感觉一下自己手中的绳结,却是缚在外面的。可齐子蛰嘴里塞着布,没法帮自己咬开呀。
李丹青看看齐子蛰,沙着声音道: “我先试试,看看能不能咬出你嘴里的布。”她俯头过去,贴到齐子蛰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