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交兵权,也只交一部分,哪可能全部交?但如此,因少了一部分兵权,自有人能阻止他出兵打仗。
另一个,李丹娘一个女子,哪里握得住兵权,婚后定然还要把兵权交给子蛰的。待她怀上,更得事事指靠子蛰,到时谁奉谁为主,真说不定。
谢夫人转着心思,又道: “至于孝期,臣妇会恳求朝臣上折子,拟定今年为战时,如此殿下和子蛰只须守小孝一百天,不须守三年。"
大夏朝父丧为三年。但有一个例外,便是打仗年月时,父丧只守一百天,不须守三年。
李丹青一笑道: “老夫人,子蛰必不肯交出兵权的。”
谢夫人道: “子蛰是一个情痴,若是别人,他自不肯交出兵权,若是殿下开口,他自然双手奉上。"
李丹青摇摇头道: “本宫开口要兵权,在他看来,那是要他的命。本宫不能开这个口,除非他自己奉上。"
正说着,孙公公进来道: "殿下,监国将军求见!"
李丹青看一眼谢夫人,正待说话,门外脚步声一响,齐子蛰已跨殿进门。
“母亲,您怎在此?”齐子蛰一进门,马上朝谢夫人走过去,一把搀住她, “儿子先送母亲回去!"
谢夫人挣扎着,恼声道: “子蛰,殿下有话跟你说,你且听听!”
齐子蛰只好松开谢夫人,看向李丹青道: "殿下有何吩咐?"
李丹青并不认为齐子蛰会把兵权奉上,更不认为他决定之事,凭他母亲几句话就会改变。因把谢夫人适才说的话,如数
复述了,笑道: “老夫人怕战场凶险,想让你先娶妻生子。”她顿一下, "子蛰,你母亲言之有理,万一你有个闪失,侯府的香火怎么办?"
齐子蛰看着李丹青,哑声道:"殿下想让我奉上兵权?"李丹青摇头, "子蛰,你误会了,这只是你母亲的意思,并不是本宫的意思。"
齐子蛰一下转向谢夫人, "儿子送母亲回去!"
谢夫人看着他,悲声道: “子蛰,你非得去战场送命么?”她又朝李丹青跪下道: “求殿下再劝劝他!”
李丹青叹了口气道: “子蛰,本宫知道你不会奉上兵权的。”
"这样罢,你先娶妻生子,待妻子怀孕,给侯府留个后,你再领兵出征。"她说着,看向谢夫人, "老夫人,你可有中意的儿媳妇人选?若有,本宫给他们赐婚。"
齐子蛰脸色一变,冷冷道: “殿下把持朝政,现下还要把持我的婚事了?”
他不待谢夫人回答,一个转身,已是疾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 “母亲若有人选,我会让她死全家。"
说着已不见人影。
谢夫人怔一怔,知道齐子蛰生气了,忙忙追出去。谢娘子见她出来,向前一指道: “侯爷往那边走了。”
齐子蛰听得脚步声,终是放缓脚步,待谢夫人追上来,便冷着脸道: “母亲,兵权是父亲和哥哥用命换来的,它也是我的命。母亲让我把兵权奉上,便是让我把命奉上。"
谢夫人恼声道: “你若成了驸马,是她的夫婿,她不倚重你倚重谁?这兵权不过左手交右手,到时还不是你的?"
齐子蛰“哈”了一声, “母亲,您以为殿下是普通女子吗?她若是普通女子,能安稳坐在监国公主的位置上?"
"这兵权交到她手中,那便是她的了,不会回到我手中!"
"从前,我自然想成为她的驸马,但现下,我只想成为她的夫主。"“夫主怎能没有兵权?”
谢夫人看着齐子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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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蛰很快喊来侍卫,让侍卫送谢夫人和谢娘子出宫。
他想起李丹青说要给他赐婚的话,心下极不是滋味,转个头,又朝永和宫走去。到得殿前,见内侍来拦,一伸手把内侍拨开,大跨步就进殿了。
才进殿,就见李丹青还坐在正厅交背大椅上,只椅前跪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低声道: “殿下是不是累了?臣最近跟御医学了几手推拿之术,昨日帮父亲推拿了几下,父亲极是受用。臣也帮殿下推推背罢!"
听话声,是郑天奇。
齐子蛰顿时就气炸了。什么推背?明明是撩逗。好呀,怪不得想给他赐婚,原来自己准备收用郑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