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锐的刀锋对上了羊的脖颈,很轻易地直接划下。羊的身体和头一分为二,倒在了地上,被刀划过的地方再次开始冒出水,在两边冰水混合在一起之前,陈景躲开另一只羊,把地上的羊头踢向更远的地方。
一只羊暂时没能再起来,另一只羊像是感受到了现场的状况,眼睛越发暗红,冲撞的动作也更加蛮横。
陈景躲开的瞬间对方也跟着快速调转了方向,脚下蓝色的焰火燃得更猛烈,快速扑来。站在地面上的人没能完全躲开,肩膀一侧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火焰,之后瞬间凝结成冰。
一只手用不了,陈景就单手拿着手上临时造出的武器,在羊再次冲来的时候下腰,直接从羊的身下穿过。
这只羊直接从刀刃之间穿过,跑过后身体就变成两半,没有声音的铃铛也从中间裂开,变成整整齐齐的两块。
铃铛碎裂,掉在地上的瞬间,羊的身体消失。
意识到了什么,处理了这只羊,陈景一转身,又走向还在挣扎着想要重新把头和身体连在一起的另一只羊,略微用力,金属底柱碾压上铃铛,铃铛当即被碾得碎裂。
两只羊都直接凭空消失,四周蔓延开的冰也跟着消失,地面上仍然只有男人的脚印和他的脚印,原本凝成冰的肩膀也恢复成原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陈景绕开躺在门前的男人,推开大门。
宫殿里和外面高
度一致,所有的装饰物都尖锐而冰冷,在大殿的正中间有一个冰蓝王座,没有过多花纹,看上去古朴自然,又有一种原始的压迫感。
在王座之上坐着一个人。浅金头发和王袍一起垂落到地上,面容冷峻,头戴编织而成的王冠。他斜坐在王座上,双目阖上,像是睡着了。
陈景先是打量了几眼周围,之后放轻了脚步上前。
在走到大殿正中心的时候,王座之上的人睁眼,身影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原本的位置上。
冰蓝色的眼睛瞬间就到了近前,陈景甚至可以清楚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对方动作快,但他的反应速度也快,在被对方卡住脖子之前迅速后退,鞋底在冰面上摩擦,发出一阵刺耳声响。
一眨眼就直接到大殿中间的人看向他,冰蓝色的瞳孔无起伏,王袍之下的手略微伸出。
一片安静无声中,宫殿墙面上冒出巨大的冰锥,从四面八方刺向一个方向。
陈景手里的路灯做的武器在空中挥了一圈,挡住了大部分的冰锥,但没能兼顾到所有方向,斜侧方一根冰锥的尖头直接贯穿肩膀,带出红色血迹,缓缓滴落在地上。
迅速把冰锥砍掉再把嵌入的尖头拔出,咬着牙没有丝毫吭声,他拿着手里的刀快步靠近仍然站在大殿中央的人。
戴着王冠的人的手又放下,周围温度直转急下,原本还算适宜的温度瞬间变得像是冰窖一样,寒冷刺骨,甚至连关节都难以活动,强行活动只会给自己的身体造成损害。
对方轻描淡写就可以限制大部分人的动作,但世界上就是有不怕死的人,他们不在意生命,更别说身体。陈景同样感受到了活动困难,猛地一甩手上的刀,彻底把手部关节活动开,之后迈开脚步,跑得甚至比之前还要快。
从对上手的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别,那是现在还不能跨越的鸿沟。做不到打败对方,那就做好死的觉悟,只需要在死前碰到王冠就好。
只要碰到王冠,雪原上的人就可以成功离开这个地方。旅行团的车还在路上停着,这个时候风雪应该已经停下,要是顺利的话会有人发现那里的车和消失的人,只要乖乖待在原地,应被进入山里的搜救的人找到。
大概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看上去孱弱,身上有伤,结果身体里全是狠劲,站在中央的人暂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刀刃到了近前,一闪身,从刀刃一侧移开。
一截浅金色头发在空中飘过,之后垂落在地上。
削掉了一截头发,陈景转过身,迎面一根尖利的冰刺袭来,他毫不躲闪,原本就已经被穿刺过一次的肩膀再次被贯穿,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拔下冰刺。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在这种每一秒都是关键的时候,没有逐渐变化的过程,他手里的尖刺直接变成金属模样,稍一反转,直接对向手还没放下的人。
尖刺重新还给了有着冰蓝色眼睛的人。脸上一阵冰凉感觉传过,蓝色眼睛下的脸被划出了长长一条痕迹,血液瞬间渗出。
在对方动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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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脊一阵发凉,巨大的冲击力混合着冰雪的气息从身后传来,来不及回头也来不及反应,后脑勺一阵钝痛传来,他直接失去了意识,手指堪堪擦着王冠上的叶子而过。
在失去意识的同一时刻,他的身体被人稳稳接住。
刚好赶到现场的江于尽接着人站在一边,擦了把汗。没想到晚了一步,但好歹也算是赶上了。
通往这上边的楼梯真的长得离谱,他原本一边走一边看壁画还算是舒服,走到之后壁画大部分都是重复内容,没什么新意,不停跟着楼梯一起绕来绕去绕得脑子也昏,他于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暂停,中场休息了一下。
没想到高中生看着不声不响,速度居然这么快。但好在通道直接通向宫殿里,他刚好赶上。
江于尽抬眼看向站在对面的浅金色头发缺了一截的人,问:“你好,请问能把你那大袍子借我一下吗?”
他口中的大袍子指的是暗红色王袍。他说:“我想把他放下来,但是放地上太冷了,这么小个孩子直接睡地面上怪可怜的不是。”
他试图讲道理,但是对方很显然并不听道理,略微侧头躲开刺来的冰刺,江于尽原本还算礼貌的声音慢慢冷了下来:“缺乏同情心的东西。”
一时间说不清到底是谁更不讲道理,对方不给,老父亲江就直接上手开抢。
抢大袍子其实还算是轻松,毕竟蓝眼睛人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想抢王袍,他长着一张高贵的脸,没有护袍子的经验,最终没能护住自己高贵的大袍子。
高贵的大袍子手感还挺好,应该算是很贵的东西,江于尽很满意。随便找个角落把手里人放下,伸手拦截住刺来的冰锥,他取下手里的红绳。
红绳取下的瞬间就消失不见,或者说分裂成了更细小的存在,从宫殿四周长出的冰锥在靠近一个区域的时候,突然就变成一片齑粉,直接散落在地上,再也前进不得。
耷拉着的眼皮略微抬起,浅色瞳孔对上没了王袍也仍然高贵立着的人,穿着身灰朴冲锋衣的人眨眼间就动了。
一阵巨大的声响从山顶上荡开,宫殿一侧墙面破了个大洞,久久震颤着,纷扬的碎冰在空中飘过,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十足刺眼。
戴着王冠的人一连从大殿中心被带着冲破宫殿,再一连冲到了绝壁边,被人死死按在地上,整个头都在悬崖之外,还能感受到从下面吹来的带着冷气的风。
江于尽一只手死死掐着地上的人的脖颈,笑说:“不要再搞小动作了,玩点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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