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后他目光死死的盯住眼前的屏幕,想要看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电梯停留在了三楼,随着“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而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只是被打开的电梯在三楼却彻底停了下来,僵坏的电梯维持着电梯门被打开的模样。
走廊里的灯光这时候闪烁了两下,谢绒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却能看到一行脚印显现在了红色的地毯上,从电梯门外一直到酒店客房。
那脚印边走边停,好像是在寻觅什么,动作十分缓慢,却叫人感到毛骨悚然。
这一幕已经超过了人正常认知的范畴。谢绒甚至没有心思去想旁边的女生看到是什么反应。
因为他知道这行脚印最终停留在了什么地方。
——他的房门前。
果然在路过了一排客房之后那道脚印终于停了下来,谢绒深吸了口气,看着他房间门外的红色地毯上开始缓慢的渗血。
那地毯就像是洗不干净一样,血水不停的从地毯上渗透了出来,甚至顺着门外流向了其他地方。
隔着屏幕,谢绒仿佛都能闻到那浓郁的血腥味,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一样,叫他一瞬间升起了一股作呕的感觉。
谢绒脸色煞白,看着那滩血在流淌中逐渐形成了一个人影,从地毯上站了起来。
——灯光照射不出的人影就那样停留在他房门外,站了一个晚上。
一直到天色渐渐亮了,酒店附近的居民楼里一声鸡鸣声响起,那滩血迹和影子才消失在了眼前。
随着日头升起照射在地毯上,干净整洁的走廊映入眼帘,一切像是一场幻梦一样。
谢绒看见随着时间过去,一切恢复正常,保洁阿姨上来打扫卫生,几个房客也出来买早餐,这时候才停了监控。
“到这里就没有了。”他开口道。
他昨天晚上房门前居然真的一直站了一个人。
不,那应该不能被称呼作人……
谢绒握着轮椅把手,这时候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从头蔓延到脚。差一点,昨天晚上那个东西就要进去了。
谢绒分不清昨天晚上那个东西之所以没有进来房间,是因为中途被人撞破了,还是因为他脖子上的符箓。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打破了他最后的侥幸。
就在谢绒脸色难看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看来我昨天晚上果然没有看错。”
“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是别担心。”
一只手放在了他轮椅上,轮廓英气的女生垂下眼:“其实我家里对这些事情也有些接触。”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低沉的声音仿佛有种力量,叫谢绒回过神来。
贺厌站在谢绒身后,看着他眉头紧皱着露出绝望的眼神,居然久违的感受到了一阵连他自己也意外的保护.欲.。
可是……厉鬼怎么会保护人呢?
贺厌可惜的想着,那双漂亮锋利的眉眼静静地看着谢绒。
谢绒意外地抬起头来:“你了解这些事?”
他下意识地跟着对方的话走,有些惊异眼前这个女生居然不是个普通人。
也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对方好像就和一般人不一样。
昨天晚上见到那么奇怪的事情对方也没有害怕……还来找他提醒。
只是,好像太巧了,刚好在他遇上无法摆脱的事情时就有一个厉害的人住在了他隔壁……
谢绒心里闪过这个念头还来不及深究,就被身后的女生打断。
贺厌先转头看了眼旁边:“保安一会儿就醒了。”
“刚才那段视频得尽快删掉了。”
谢绒被一提醒也反应过来,刚才那段视频不适合普通人看见,如果因此给对方惹上什么麻烦就不好了,毕竟那个恶鬼是冲着他来的。
谢绒手握在鼠标上,在那个保安还在睡觉的时候按下了删除键,又检查了一遍遗漏,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推着轮椅出来。
外面的前台工作人员看见他们出来还有些惊讶。
“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查清楚了吗?”
已经删掉视频的谢绒点了点头,这时候站在旁边的贺厌补充了一句:“刚才看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昨天晚上有别的楼层的住户喝醉走错了房间。”
“我看他最后被朋友拉走了。”
酒店没有出现安全问题叫前台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下你们该放心了吧。”
“我们酒店这么多年来别说是小偷,就连东西都没有丢过一件。”
“你们就放心住着吧。”
谢绒勉强笑了笑,推着轮椅进了电梯。
他这会儿思绪还混乱着,从前台出来之后刚才发生的事终于被梳理了一遍,不由看向旁边那个高个女生。
对方依旧是戴着昨天同款的口罩,冷傲的轮廓被遮掩在看不见的地方。她靠在电梯上,神色却很从容。
“怎么了?”
见谢绒看向他,女生回过头来。
谢绒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不怕吗?”他迟疑了一下问。
女生倒是有些诧异他会这样问,垂下眼安抚他:“这种事情我之前也经历过几次。”
她顿了顿又解释:“其实我不是巧合才住在这家酒店,只是昨天下午在公园的时候就发现你身上阳气不旺,像是被什么缠上了一样,所以才和你借伞,以此借机接触的。”
“只是这种事情说出来一般人也不会信,所以就没有开口对你解释。”
“只是我也没有想到,昨天晚上就出事了。”
她这样说反倒叫谢绒心底的疑虑散去了些。
原来是这样,他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刚好就被隔壁的女生发现。原来是对方早就发觉了他身上的不对劲,才特意跟上来的。
贺厌见打消了他的怀疑,这时候垂下眼:“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城南万景观里的张道长,我们苗巫一脉也算得上和对方有渊源。”
贺厌自报家门,叫谢绒彻底打散疑心。
苗巫……他心里想着这个名字,原著里好像确实提到过这个派别,是在湘西那边,十分神秘。
只是苗巫一脉的人不轻易出山,因此知道的人才不多。
谢绒微微思索着,贺厌看着他好像知道“苗巫”这个词时微微眯起了眼。眼前的青年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人比贺厌本身更知道这一点,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难道是张古告诉他的?心里这个念头冒了出来。
不过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谢绒脖颈上还挂着万景观的三宝符箓。
女生站在轮椅后神色莫名,好在随着电梯到了三楼,“滴”的一下开门声响起,才收回了神情。
而谢绒脸色微变了一下,忽然想到了刚才看的视频。
——昨天晚上视频里那个影子就是这样从电梯里出来的。
他脸色一变,喉头几乎有些作呕,却被一双手轻轻的扶住。
贺厌在触碰到谢绒时几乎谓叹了一声。
好舒服……
上一次只是稍微触碰了一下耳尖,而这一次,贺厌冰冷的手掌落在了谢绒肩头,在感受到其中的温度之后,眼神一瞬间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漆黑。
他强忍着自己的.渴.望.,伸手轻轻地在脆弱的青年肩头拍了两下。
“没事了。”
“不要多想。”
谢绒捂着嘴巴,在干呕了几声之后才茫然的抬起头来,想到血水时剧烈的反胃感叫他眼睫都因为呕吐而沾湿,却没有注意到身后安抚的那只手是多么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