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鹤蓦然弯唇,他接过面前摊贩递给他的两袋鸽子饲料,说了一声谢谢。
他拿着两袋鸽子饲料走向长椅那处,准备给在长椅上跟只小猫一样晒着太阳的小鬼逗鸽子玩。
结果在长椅上看到小鬼聚精会神地凑近着身旁的人,竖着耳朵,兴致勃勃地睁着眼听身旁人的说着话。
“那时候的阎鹤张嘴就让人小情侣赶紧走,别在寺庙这边亲嘴。”“弘晖,就是他师兄,涨红了脸站在原地,愣是话都不敢说。”"后面我们看监控,啧啧啧,那对小情侣亲得都拉丝了……"小鬼耳根也有点红,但又心痒难耐,忍不住地往下听。谁知弘白忽然扭头,促狭道: “你也跟小屁孩一样,亲嘴亲到拉丝,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阎鹤:
他拆开鸽子饲料,抓了一大把鸽子饲料,洒在弘白脚下。
顿时,一群鸽子蜂拥而上,拼命踩着弘白裤腿蹦逖,怎么赶都赶不走。弘白嘴里哎哎叫着,抖着腿赶着一大群鸽子。慕白见阎鹤递给他两袋鸽子饲料,瞥了一眼男人不冷不热道: "拉丝?"
弘白: "……"
他就知道这小子从小就蔫坏。
表面上看上去沉静自持,实际上对自己看上的东西占有欲强得不只是一星半点。只许自己逗小鬼玩,旁人逗就不行。
慕白在两人之间望来望去,阎鹤言简意赅道: “弘白。”
“以前说要做我师父。”
"如今回来随我们份子的。"
弘白: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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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人成亲甚至都不是跟一个人成亲,而是跟一个鬼成亲。
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开头问他要份子钱的?
慕白听得云里雾里,只听见阎鹤最后朝他说: “大人不嫌弃,就叫他一句师父。”
于是慕白乖乖地叫了一句师父好。
弘白刚赶走地上那群好似发了狂的鸽子,抬头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小鬼目光澄澈地叫了他一句师父。
弘白:"……"
他将小瓶酒揣自己兜里,又把阎鹤拉到一旁: “你师父好歹是个除鬼的。”“尊重一下你师父的职业行不行?”
让一个小鬼叫他师父。
阎鹤哦了一声道: “他同别的鬼不一样。”
弘白: “有什么不一样?”
阎鹤: “他比旁的鬼可爱。”
弘白:"……"
阎鹤补充道: “所以你打算给我们随什么份子?”弘白让面前人赶紧滚。
阎鹤没动,只是偏头看了一眼长椅。慕白坐在长椅上喂鸽子。
白白胖胖的鸽子对他很是喜欢,并不一窝蜂地涌上去,而是又蹦又跳围着他。
还有些鸽子飞到长椅上,亲昵地用脑袋碰着他。
长椅上的少年眉眼弯弯,秋日的阳光落在眼睫上,泛着金色细碎的光,温柔缱绻。阎鹤忽然叫道: “师父。”
低头找着兜里酒的弘白顿了顿,没等阎鹤开口说下一句,他便道: “能。”
他仿佛知道阎鹤想问什么,喝了一口酒道: “替你们卜过了。”
“能在一块。”
阎鹤指尖摩挲了两下手指,蓦然笑起来: “谢师父。”弘白摆了摆手,晃了几下手中的小酒瓶,看到阎鹤走回长椅。
他摇头晃脑白言自语嘀咕道: “要是你这小子不能同他在一块,还不得把地府捅翻天啊……”“还来问我……”
慕白喂了一会鸽子,看到阎鹤坐在他身旁。他抬头,却发现弘白却不见了。扭头四处张望,慕白都没发现弘白的身影。
一旁的阎鹤同他说不用担心,弘白一向如此,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们早已习惯。慕白点了点头
。
傍晚,秋衣萧瑟,大块的乌云聚拢于夜幕,沁凉的空气掺杂着水锈味。落地窗外的枝桠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摇晃。
别墅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壁灯。
灯光昏暗,沙发上横披着一条浅灰色薄毯,出门玩了一天的慕白刚洗完澡,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
他晃了晃脑袋,沙发上的阎鹤拿着吹风机,嗓音低沉让他不要乱动。
小鬼听话地坐在沙发上,耳边是低鸣的吹风机,热风吹得很舒服,一双骨节分民的手指穿梭在潮湿发丝中,渐渐将其变得柔软蓬松。
他打了个哈欠,歪着脑袋,靠在阎鹤的大腿。
似乎是想到白日里弘白同他说的话,慕白睁开眼,扭头看了一下阎鹤的下面。穿着灰色家居裤的男人长腿结实有力,白色系带垂下一截。
仿佛是察觉到什么,阎鹤关掉了吹风机,他垂着眼,扼住枕在大腿小鬼的双颊,嗓音低低道:“大人在看什么?”
小鬼眨了眨眼,镇定地说没看什么。
他还在琢磨这像变异大地瓜的玩意是不是真的中看不中用,就被稍稍抬起了一点双颊。阎鹤另一手扼住了小鬼的后颈,垂着眼摩挲了几下。
那是一个富有掌控权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