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亥颜躺在柔软的靠枕上,翘起二郎腿,“以后请一定找个喜欢摆弄花花草草、招猫逗狗的男朋友可以吗?最好很有生活情趣,再沾点儿浪漫。不然你俩下半辈子得多无聊。”
岑稚闻言笑笑,没接话。
她最近两个星期都在跑新闻和采访,忙的脚不沾地,回来累得恨不得倒头就睡,还要撑起眼皮写策划。
可惜最后也没落得什么好结果。
岑稚没有把策划被抄袭的事情告诉祝亥颜,只简单说换工作了。
不想让祝亥颜跟着受气。
她习惯于负面情绪自己消化。
辞职的唯一好处是不用再早起打卡,暂时实现熬夜自由。
岑稚难得有空,晚上洗完澡和祝亥颜躺在床上,开个房间打游戏。
她操作强走位骚,开了挂似的,把对面虐得惨不忍睹。队员被她和另一位中单大神带着,全程躺赢。
聊天框刷满彩虹屁。
[突然觉得我白玩了三年李白……]
[野王啊姐姐,再开一局?]
[收徒弟嘛师父!我可以裸.聊!!]
[这强的有点不礼貌了吧,螃蟹你真不是职业选手吗?]
岑稚的游戏ID很实诚,叫[爱吃螃蟹]。她顺手打字回复。
爱吃螃蟹:[不是。]
祝亥颜也看见这条消息,突发奇想地翻个身:“岑岑,要不你签约个直播公司当游戏主播吧?或者给游戏公司打广告?肯定一把封神啊。”
“不要。”岑稚拒绝。
祝亥颜就知道她不会同意。
这人一门心思只想当时事记者,倔的跟头小毛驴似的,谁也劝不动。
她惋惜地咂咂嘴,余光里岑稚正举着手机,在给游戏好友赠送金币。
祝亥颜把头凑过去,看她专心致志地点着屏幕收任务奖励,问:“你那个游戏搭子还没上线吗?”
好友列表里位居第一位的ID是个简单敷衍的句号,满级号,离线状态。
岑稚送完金币,嗯一声,说:“三次元有事要忙吧。”
这个游戏好友是岑稚高一刚摸进峡谷,废物青铜本废的时候加上的。
句号当时段位比她还低,岑稚跟他匹配上一局队友后,一种菜狗相惜之感油然而生,试探着发送好友申请。
对方一秒同意。
她原本是抱着共同进步的打算,结果匹配时技能乱开的句号同学,和她加上好友后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带着岑稚血洗四方,整个一行走的挂逼。
岑稚的王者段位全是他带出来的。
可以说是她半个小师父。
小师父已经快一星期没上线了,这种情况之前从未发生过。
岑稚点开私聊页面,几天前发去的消息,现在也没得到回复。
祝亥颜对着光欣赏自己新做的美甲,很不理解:“你俩当这么多年的游戏搭子,为什么不加个微信?”
岑稚不是没有这个想法。
她大二那年,某次打完双排说了一下,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她是个聪明人,之后再没提过。
“不发语言只打字,也不加微信不奔现,百分之九十见光死了。”
祝亥颜言辞凿凿地下定义。
岑稚退出游戏,不甚在意地说:“这我倒是无所谓。“
她和句号认识很久,从高一到现在,七年时间,游戏之余也会分享日常。
除了心事,彼此算是坦诚相待。
岑稚对朋友的划分有着很高一套标准,能被她当成朋友的人不多。
素未谋面的句号算一个。
关灯之后是夜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