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还不知道谢逢周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闻言问:“他不吃鱼吗?”
曲晟:“他懒得挑刺。”
“……”
那是挺懒的。
“他这人就是矫情, 处处都挑。”曲晟玩笑, “以后多包容一下。”
岑稚倒是不觉得,诚实道:“也没有, 他脾气蛮好, 挺有耐心的。”
“他脾气好?”曲晟旁边的人惊讶, “这家伙出了名公主病难伺候,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我说岑妹妹,你可提防着点,小心被他吃的渣都不剩。”
桌上众人善意地笑起来。
岑稚跟着笑。
心里纳闷,她认识的谢逢周和他们说的谢逢周,总感觉不太像同一个人。
没聊几句,话题中心回来了。
谢逢周拉开椅子坐下,挑着眉问:“你们在这儿妖言惑什么众呢?”
大家笑而不语。
谢逢周偏过头问岑稚:“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岑稚把鱼肉放进调料碟里蘸了下,懒洋洋地拖着腔:“你猜。”
这俩字谢逢周听着有点耳熟,过会儿明白过来她在模仿自己医院里敷衍她的调调,还学挺像,忍不住笑起来。
“岑吱吱。”
他伸手去拿装醋的瓷具,往她面前的碟里添,“你这人怎么那么记仇。”
他声线放得低,挟着分意味不明的戏谑,清沉干净地漫过来。明明很正常的小名,从他嘴里念出来却像在调情。岑稚耳尖莫名发烧,没接茬。
岑稚吃饭的时候就只吃饭,如果要让她聊天,她得先把筷子搁下。
谢逢周知道她这点,没让别人主动过来搭话,她只管认认真真吃。
有道虾尾辣的很正宗,绕是岑稚喜欢吃辣也扛不住,扇着风找水喝。
还没抬头。
旁边那人给她倒一杯酸梅汁,还在和别人讲话,眼睛也没有看她。
岑稚奇怪他怎么注意到的,小声说句谢谢,把杯子拿过来。
不多时又上来道螃蟹。
曲晟诶了声:“我没点这菜啊。”
谢逢周让服务员把螃蟹换到岑稚跟前,她忽然知道他刚刚干嘛去了。
剥螃蟹的小工具很齐全,岑稚喝着酸梅汁,看谢逢周挽起衬铱嬅衫袖,从容娴熟地剪下蟹脚和钳角,想起之前龙虾店喝醉酒那次,凑近他低声问:“你不是和我说你不会剥吗?”
“当时咱俩什么关系啊?”谢少爷取着蟹脚里的肉,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语气又欠又拽,“也没个名分的,就让我给你剥螃蟹,你想得倒美。”
岑稚:“……”
好的公主。
是我的错。
一顿饭吃完将近晚上八点,曲晟他们还有后半场,先散了。
谢逢周送岑稚回小区。
人吃饱后容易犯困,再加上谢逢周的车速平稳均匀,岑稚在副驾上坐了没一会儿,眼皮子困得直打架。
谢逢周拨着转向灯,余光里她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好笑:“要不我把椅子给你调低点,你凑合睡会儿。”
还有一个红绿灯到四季海,岑稚打个哈欠,摇摇头:“不用了。”
车窗玻璃降下一小半,她把脸凑上去吹风,准备清醒清醒。
视线透过玻璃瞥见家店牌,她忽然想起件事,转头问:“能停一下吗?”
谢逢周看她一眼,没问怎么了,听话地将车靠边停好。
岑稚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谢逢周以为有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