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手指蜷起来。
半天没听见她答,谢逢周撇头瞧她一眼,漫不经心擦着桌面的动作停下,直接将身子侧向她,左手还松散地挂在她椅背上,笑了下:“不是。”
“我就问你一句要不要吃螃蟹。”他弯着眼,“岑吱吱,你耳朵红什么?”
“……”
岑稚保持镇定,“不吃,谢谢。”
她以为回答完谢逢周就会转过去,谁知道这人擦完桌面,又抽出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人声鼎沸里,他视线光明正大地落在她脸上。
下一秒,白瘦的后脖颈被人拎小猫似的,用指尖轻轻地捏了一下。
岑稚身子一僵,扭头。谢逢周正支着下巴看她,眉梢往上轻挑。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朗朗乾坤——
岑稚推开椅子站起来。
左边女生跟着抬头:“怎么了?”
“……我去个洗手间。”
岑稚装作没看见谢逢周嘴角抿住的笑意,面不改色地出了包厢。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左拐,岑稚扫开感应式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哗啦涌出,浇在她手背上,降了聒噪的心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车库那晚过去之后,谢逢周就像有什么封印被解开了,看她的眼神格外直白。
无时无刻不在勾引她。
嗯。
勾引。
岑稚非常肯定地用了这个词。
她站在洗手台前冲了会儿水,手机在大衣兜里响起微信提示音。
她已经猜到是谁了,还是抽张纸巾擦了擦手,把手机拿出来。
谢逢周:【不弄你了,回来。】
岑稚只看这六个字就能想象到谢逢周现在的神色,他肯定又在笑。
面无表情把手机揣回兜里,岑稚隐约听见洗手间里传来谈话声,被哗啦水流冲散,模模糊糊听不太清晰。
感应式水龙头自动停下,两人的闲聊内容清楚了些。
岑稚没有听墙角的习惯,但准备离开时,她捕捉到谢逢周三个字。
脚步不自觉地顿了顿。
“……听说你们班谢逢周这次聚会带女朋友来了?”
“什么女朋友,人家俩结婚了。”
“我的天!”原先的女生显然很吃惊,“这也太早了吧,大学刚毕业就领证了?我还以为他要再玩个几年,毕竟高中难追的要死,谁这么有段位?”
洗手间里安静几秒,即使另一人刻意压低声音,岑稚还是听到自己名字。
“她啊——”原先的女生显然听说过,“我知道,附中当年文科实验班的大佬,高中三年每次考试都是第一,长得好看,人也挺好的,追她的男生也多,我记得我们班体委就暗恋她。”
女生强调,“她作文特好。”
“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另一人低声道,“你知道吗?谢草有个初恋,在咱们学校,作文也写得很好。”
女生啊了声:“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高二那年听我们班后排那群男生说的,他们不是经常和谢草一起打球吗,应该假不了。”
“不会是开玩笑吧?”
“我本来也这么以为,但我有次帮老师发卷子,在谢草桌洞里看见这么——”另一人夸张道,“厚一堆作文精选。”
这件事在理科实验班不是秘密。
汀宜附中是市重点,学校里卧虎藏龙,学霸学神扎堆,尤其实验班,一群有天赋的人拼命比谁更努力。
谢逢周不一样,他纯靠天赋,成天把重心放在游戏和篮球上,也照样能在班里混得如鱼得水,名列前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