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
上.床?
她以后会有个孩子,她成了别人的老婆,以后还会是别的小孩的妈妈。
……和他彻彻底底的没有交集了。
一直在潜意识里刻意忽视的感情,胆小地封锁起来的真心,不敢说出来的喜欢,在一瞬间把他冲垮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两株共生植物,他靠着她呼吸,靠着她觉得自己还存活着,两只脚踩在实地上。
现在她离开了,养分和空气都消失,他开始迅速地枯萎。
程越江收走了他的通讯设备,他失眠的次数更多,总是会梦见医闹那段时间,铺天盖地的辱骂和舆论压力全部挤压在他身上,他在梦里把自己锁在狭窄黑暗的房间里,背靠着一扇门,她坐在门外面,安静地陪着他。
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就会让他有种难言的安全感。
白天睁开眼却发现,她已经走了,可能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好像重新被按进了泥潭和沼泽地里,黏稠的黑暗扯着他往下陷,这次拽住他的手将他拉出来的人不在。
程越江把别墅看得更严,他在卧室里不分晨昏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禁闭结束,程越江让助理把手机给他,他打开微信,没有收到岑稚的一条消息,反而在班级群里看见聚会。
一群人在讨论,他呼吸停滞,缓慢地往上翻,看见一张照片。
谢逢周和岑稚的背影。
他几乎什么也没想,驱车前往KTV,刚把车停好,余光透过微敞的车窗瞥见谢逢周的脸。
两人对视,谢逢周把视线收回去,抬手按下了车窗。
岑稚撑在他身后椅背上,动作很亲密,眼睛专注地望着他,耳朵有点红。
他就看着谢逢周亲了她,她没有躲开,睫毛细密地颤抖着,像蝴蝶颤动的翅膀,轻微的频率却掀起汹涌台风。
直到车窗合上,他们进去,他不知道在车里待了多久,去解开安全带,手很抖,抖得有点找不到搭扣。
神经被拧成极细的一条,濒临崩断的边缘,灵魂被割裂成两部分,一部分和人社交,一部分远远地看着岑稚。
她刚刚在车里和谢逢周接吻的场景在他眼前不断播放,那种迟钝的、被压抑许久的、厚重的情感在酒精的作用下变成近乎偏执的占有欲,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到发疼,他面上没情绪地拿出手机,给岑稚发了消息。
他靠着楼梯间的墙壁等了许久,她出现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庆幸——或许她还是有点在意他的。
但在她抬起手,让他看见那枚戒指的瞬间,绷紧的神经啪地断开,占有欲席卷掉他的理智,他想也不想地扔掉她的戒指,把她按在墙上想强吻她。
他可以,怎么我不行?
我们明明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为什么突然就不要我了?
为什么突然就不跟在我后面了?
那换我跟着你行吗?
以后换我跟着你。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把她留下来,让她回来。
只要回来继续待在他身边。
他怎么样都可以。
程凇还记得,当时在楼梯间,她眼里满是失望。不像现在输液室里这样,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