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的心理建设,羞耻心瞬间达到顶峰。
洗浴间里隐约传来挠门的细微动静,谢逢周忍不住笑,又补一句。
“你睡床。”
话音刚落。
门从里面推开,岑稚目不斜视地径直绕开他走向沙发,扛起枕头上了床。
一点都不跟他客气。
短短几秒钟需要一晚上去治愈,岑稚木着脸,卷起被子躺下。
床沿轻微塌陷下一片。
有人跟着坐到床边。
脑子里立马响起一级警备,岑稚万分警惕地盯着他:“你做什么?”
“睡觉啊。”
谢逢周掀开被子进来,语气挺坦荡,“我说让你睡床,又没说我要睡沙发。”
“……”
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那我去睡沙发。”岑稚还没爬起来,就被谢逢周摁住脑袋一把按下去。
“让你睡这儿你就睡这儿,大半夜别折腾了。”谢逢周捞过桌上的笔电,按着电源键开机,“想把咱妈招来?”
精准捏住岑稚的死穴。
岑稚默默躺回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再咕噜两圈滚到床边,在中间空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谢逢周抽空扫了眼,有点好笑。
他懂得适可而止,这家伙愿意跟他睡一张床上,已经算很大进步了。
折腾一天,岑稚本来就挺累,再加上耳边敲击键盘的轻微声响,规律如催眠曲,没一会儿困意席卷而来。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从身后隔着被子抱住她,清缓的呼吸落在她发顶。
小声说了句晚安。
–
岑稚第二天早上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从床边边挪到了床中间。
她睡相很好很老实,一般睡觉前躺在哪儿,一觉醒来还在哪儿。
她揉揉眼睛,往旁边看了下。
谢逢周不在。
周六不用上班,靳楠有事要办,吃过早饭就离开了。走之前和岑稚道别,叮嘱她下星期来老宅过除夕。
岑稚答应,想起外婆。
准备找个时间和谢逢周说一下。
谢逢周早上吃饭的时候就不在,岑稚出门遛完五折回来,依旧没见他。
她洗个澡换身衣服,去三楼书房找要用的书。一排作文精选还整整齐齐摆在那儿,岑稚蹲在书架前看了会儿,视线移向旁边厚厚的文件夹。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文件夹里装的应该是谢逢周高中暗恋的那个女孩子的满分作文复印本。
……留了这么多年。
看不出这人还是个大情种。
岑稚收回目光,把自己想找的书拿出来,扶着膝盖站起身时,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整面墙的落地窗外。
一整个早上见不到影子的人正站在别墅庭院外的路面上,背对着雕花栅栏门,跟前有个女生正和他说话。
距离有些远,岑稚看不清女生的脸。
又有新桃花了?
岑稚隔着窗玻璃撇了撇嘴角,面色从容淡定地抱著书走出书房。
没下两节台阶突然跑起来,一个滑步闪到次卧门前,拧开门把手冲进去,对著书桌开始翻墙倒柜地扒,很快扒拉出目标——去年被祝亥颜拉着去看某歌星演唱会时买的望远镜。
次卧和书房的窗户是两个朝向,岑稚一口气不歇地径直跑回书房落地窗前,举起望远镜,假眉三道地看风景。
然后一点点,不动声色挪到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