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的院子里栽种了许多花草,靠墙的部分是一排参差的翠竹,月瑶早晨会在院子里练刀。
而这个季节的新竹会有一股清新又香甜的气息,月瑶上个档在人形玉藻身上闻到的就是这股味道。
…
玩家练的出了一层薄汗,玲子则在一旁的回廊下擦地板,还时不时抬头看一看院中少女的身姿。
玲子头上还有两个姐姐,大姐姐二姐姐都是店里的女仆,她的两个姐夫也会在店里干些活。
然而这么多人里,只有她最幸运的被分配到了来伺候月瑶。
这么一想,玲子美滋滋的低头,擦地板的动作越发麻利了起来。
月瑶收刀归鞘,长腿一迈,走到回廊下干净明亮的地板上坐好,她姿态随意,莹白修长的小腿,从宽松的衣袂下露出交叠在一起,伸在台阶上。
室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月瑶侧头看去,阿幸像个圆滚滚的炮弹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身后乌泱泱的跟了一群小孩。
“瑶姬,我们出去玩了!晚点再回来!”
花芸的人形是个扎了两条羊角辫的小女孩,她不复以往怯生生的模样,混在孩子堆里,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兴奋:“我会给你带礼物的,瑶姬!”
“我们出发了,瑶姬再见!”
说罢,这群毛孩子们便急躁的往外冲。
“哎呦!”跑的太快了些,阿幸在门口迎面撞上了一双男人的大腿。
禅院甚纹丝不动的停住了脚步,而阿幸却被撞的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时已经成了大花脸。
可恶,不长眼的人类!
它抬头,刚想恶狠狠的龇牙,却一头撞入对方那双略显不耐的眸中,禅院甚长的实在不太像个好人,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看着就凶,更何况不耐烦时?
和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对视时,就像被一头饿狼盯上,阿幸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来自小动物的危险雷达让它立刻收了声。
乖乖起身拍干净身上的尘土,阿幸麻溜的跑出了庭院,等离开了禅院甚的视线,它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呼出口浊气,抬头挺胸,又成了往日那副孩子王的模样
。
…
禅院甚一出现,玲子就显的很紧张,月瑶当然没有遗漏她的异样,不动声色的移动了一点,挡在了玲子前面。
不怪玲子会害怕,她十五六岁本来就还是个孩子的年纪,而禅院甚…
他光个子就一米九,压迫感极强,再加上浑身结实的肌肉、长的虽然俊秀,可眼神凶悍,穿着也很…不守男德…
总之…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月瑶坐在台阶上,是进屋里的必经之处,禅院甚的腿很长、步子迈的也很大,三两步就到了月瑶面前站定。
浓郁的甜腥味扑面而来,月瑶忽然就明白,为什么玲子反复警告她,禅院甚是个危险人物了。
她慢吞吞的往旁边移动了一下,露出一条狭窄的路来,交叠在一起的小腿,在阳光下白到发光。
目光无法克制的被少女衣袂下露出的肌肤所吸引,禅院甚目光隐晦,最后扫过玩家娇嫩的面容,一言不发大步上了台阶。
根本没有察觉到两人间的暗流涌动,等禅院甚走后,玲子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忐忑跳动的胸口:“吓死我了,瑶姬,你还好吗?”
玩家当然很好,甚至还非常的开心。
她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玲子毛绒绒的发顶,果不其然,这一举动立刻让对方红了脸。
嗯,人形毛绒绒,果然也很可爱!
“玲子,禅院君每日都是这个时间回来吗?”
“大部分时间是这样,有时候他会出去好几天才回来。”
…
狸猫们在灶前城几乎玩出了花,这座依山傍水的小城,背靠着一整座连绵的山脉。
有山就意味着有精怪,有精怪就意味着有恐惧…所以这座城里的咒灵…格外的多了些。
阿幸他们也很少见到咒灵,自从和月瑶生活在一起,方圆百里的妖怪、咒灵,都被姑获鸟清理的干干净净。
在灶前的这几天,他们格外兴奋,最喜欢干的就是跑出去抓咒灵玩。
抓来玩,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
傍晚时分,毛团子们玩的浑身脏兮兮
的,花芸一回到旅店,顾不得收拾自己率先跑到月瑶跟前。
“瑶姬,我给你带礼物了!”
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生了一双葡萄似的、圆滚滚的大眼睛。
她双手捂在一起鼓起来很大的圆形,却密不透风的将手中的东西,完好的藏了起来。
看着小姑娘那副认真又期待的模样,月瑶被萌的心都融化了,忍不住学着她的语气嗲声嗲气,就差说叠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