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完全不是啊!!”
我跪了。
还是七海建人靠谱一些,他正色问:
“你的这个,红……什么的,是凭空释放出来的吗?”
我点点头。
确实是我徒手变出的。
金发少年摸着下巴思考了会儿,又问:“能收回去吗?”
“收……收回去?”我懵住。
好像真没试过!
“如果是由你自己释放产生的话,那么就应该不归于咒具范畴,”七海建人继续分析,“而你的术式看起来似乎和‘那位’前辈的咒灵操术有些类似,看样子都是唤出些什么用来战斗的类型。”
咒巨?
咒灵操……?
呃,什么?
我被他一大段话搞晕了,前面名词弄不懂,只记得最后一个词。
“战斗?”我懵住,犹豫,“我…没用红盖头战斗过呀?”
如果在咖啡厅那时给千脚观音表演变脸拖延时间也算在里面的话……
七海建人似乎是读出我脸上大写的疑惑,他从兜里摸出手机,将一张显然是夜里拍摄的图片递到我眼前。
“这是你的东西吗?”他问。
我不明所以,伸头往他手里的屏幕看上一眼。
“咦?”
照片里,赫然是个看起来笑得一脸开朗、蹲在一片废墟里朝向镜头比“v”的白发墨镜男。
我一囧。
这不是那个谁……嘛。
“这不是我的……呃,东西?”我赶紧摇头否认,“我不认识这个东西。”
七海建人:“……”
金发少年脸上显出无奈。
旋即他手指指了下白毛少年所蹲脚边的某块白色物体,示意我重点在那。
我这才仔细定睛一看。
发现那里正静静地躺着一只白森森、圆滚滚的……
纸扎小猫?
因为猫猫是那种薄脆的纸扎的,所以在夜里的月光下被照得格外森白吓人。
但是仔细一看那个被做成笑脸形状、还用了红墨水点缀胡须和小眉毛等简约笔划的纸扎猫,冷静瞅着莫名又感觉透出点可爱来。
“为什么会觉得这是我的呢?”我问,低声喃喃,“不过…我也不太确认。”
虽然看起来好像有点像穿越前网上人们口嗨着“我死了请务必烧给我”的那种猫猫版纸人,但是我在现实还真没亲眼
看过也没买过……
隐约倒是记得以为自己快要被砸死那时对着砂糖口嗨了那么句“记得烧给我”,不过貌似后者现在已经完全忘掉就是了。
“……”
迟疑间,七海建人扫我一眼,手指操作一下手机,又翻出一张新的照片。
我看去。
“这、这是什么!…好讨厌!”
看到新的那张时我一下子寒毛竖起,双腿哆嗦,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手机里是一张废墟中被压得瘪瘪的纸人。
倒不是那被压得扭曲的身体和脸叫我如此惊悚,而是我居然发现那只纸人的发型乃至身上所穿的衣服,貌似都和我昨天晚上在咖啡厅那时穿的一模一样。
——根本就是个按照着我的样子翻版出来的纸人!
也太不吉利了吧!
更令人细思恐极的是:仔细一看我还发现那只纸人大腿往下还像是被人撕坏了一般,同身体部分并没有连接起来。
且在纸人那涂成白皙肤色的小腿之上,数道荆棘一般的青黑色裂纹攀附着纸做的皮肤一路向上
“你还好吧?”
见我脸色差劲,灰原雄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关切询问。
七海建人这时也将手机从我眼前拿开,只是默不作声看着我的表情。
我盯着自己现如今完好如损白皙光滑毫无伤痕的双腿,抿着唇,捏住身侧的裙角稍微沉默地缓了下。
平复下来后我终于不再像刚才那样仓皇惊恐,甚至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这个莫名和我长得一样的纸人说不定昨晚实际上还替我挡了一灾。
因为若不是代替了我的它的话,那么现在那个躺废墟里断了肢、被压瘪到不成样子的……
说不定就是我本人了。
“这两张照片是昨天赶到现场的前辈拍的,得知我们来的路上代理校长将他发给了我,”见我身体不再颤抖看着没那么怕了,七海建人这时开口解释:
“根据那位拍摄的前辈所说,昨晚他的确看到了这只纸猫变幻成类似式神的模样,并一击祓除了那只毁坏了咖啡厅的三级咒灵。”
他说道这里,顿了顿,看向我。
“如果当时现场留下的纸人确实是你释放出来的话,那么正如万俟桑你所猜测的——”
“你的确是咒术师没错。”
*
虽然我本人还是一头雾水,也完全无法主动控制那些可能帮我战斗、替我挡下伤害的纸猫猫和纸人一类的术式,但出于安全考虑避免再对上诅咒时束手无策,怂不啦叽的我决定加入组织寻求庇护。
是的,没错。
原本想要是觉醒了牛逼的术式能保护自己就好了,要是没觉醒在这个世界当个普通的非术师也不错。
但因为自己时灵时不灵的术式处于这牛逼和鸡肋之间,所以我不得不前往动漫里据说是培育咒术师的、名为“东京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地方。
“放心吧,你才刚觉醒术式不久,不能顺利掌控很正常,”七海建人宽慰我,“被教导练习一段时间应当就能熟练了。”
“没错,我们学校有天元大人设立的结界,”灰原雄也安慰,“琪琪酱不必担心在里面会出现突然冒出来伤人的咒灵。”
天元大人……结界……
我很勉强地消化着这两个第一次听到的名词,条件反射想去摸兜里的手机翻阅电子词典。
而当我发觉自己伸进口袋的手传来不对劲触感时,一下子悚然僵在了当场。
“怎么了?”
灰原雄问,七海建人也看过来。
我握住手指碰到的“手机”,将之捏住从兜里抽出。
一台质感怪异的翻盖手机赫然出现在我们三人眼前。
……那是纸做的。